周一維大張著嘴巴,“是不是蘇少那小子幹的?”他瞠目道。
麵對著門口停著的一輛裝滿花籃的大卡車,孟小白覺得自己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是辦補習班,不是來開花店的好不好。“估摸著,也就那個二貨才幹得出來這種傻事。”她有氣無力回一句。
門外一卡車的花籃,雖說是驚呆了孟小白的眼。不過門口的角落裏,孤零零放著的那個大花籃架子,卻有些突兀的讓孟姑娘走了過去。
“這是誰送的?”孟美美不解的問出了聲。
她沉默著,拿起花籃中間放著的那張卡片。
隻簡簡單單兩個字:謝謝!
她眉眼稍動,終是釋然一笑。
傻大個周一維一臉的困惑,“謝謝?誰在謝謝你?”他一把搶過了卡片,來回翻開一眼,“靠,送個花籃還這麼偷偷摸摸,見不得人。”他嫌棄的撇撇嘴,隨手再把手裏拿著的卡片扔回花籃裏,“哦,電視台的人來了!”他看見貼著電視台標誌的轎車,已經在路邊停下,“走走走,咱們迎過去。”他拉住孟小白的胳膊,已經率先迎了上去。
她找電視台的人來,意圖很明顯。這年頭,好酒也怕巷子深,她做了教學視頻課,在電視台一放,孟氏學堂的招牌豈不就成了金字招牌了。她孟小白,豈不就成了K縣正真意義上的補習第一牛人?嘿嘿,她不急,先占領了K縣的補習市場,然後把觸角伸向D市,再是C城。
“譚記您好。”她跟著周一維走過去,朝走在最前麵的高個子女生伸手,問好。
32歲在縣電視台裏混跡多年的譚歡,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今天第一次見到這個18歲的小姑娘,卻是眼前一亮。“嗯,孟老師好。”不過18歲的年紀,卻有這樣的魄力,花一萬大洋,請他們來錄金品課。18歲,剛剛讀大一,還是個不懂事的年紀,這小姑娘卻儼然一派做大事的風範了。於是乎,在電視台裏還頗有些心高氣傲的美女記者,這會兒見著了孟小白,難得露出了她平易近人的一麵。
“今天就麻煩譚記您了。”她把幾人往裏間引,同時給孟美美一個眼神,示意她趕緊進去跟何文東說,電視台的人都已經來了。
電視台的這一萬大洋,老實說,孟美美覺得掏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兩天招生已經極好,報名人數已經達到兩百人,何須還費了財力和精力去花大價錢請了電視台的人來做宣傳。孟美美心裏不痛快,私心裏覺得這不過是孟小白故意扯些名目出來,為的不過是自己上個電視出個名。孟美美這樣想著,退後一步,假裝沒接收到孟小白傳來的訊息。裝模做樣,竟是自顧自走開了。
孟小白怔了一下,麵上神色不變,隻用手肘碰了一下周一維,下巴一奴,兩人眼神在半空中一個交彙,相交六年的好友,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譚記,您慢慢來啊,我進去瞅瞅,他們都安排好了沒。”K縣裏有名的刺兒頭,那是哪裏都有個熟人,這會兒同譚歡笑嘻嘻打聲招呼,自己已經先一步進到學堂裏麵,看具體安排去了。
因著兩個小夥伴要遷就了她的時間,所以才買了這趟最晚的開往C城的火車,孟姑娘於是豪氣的買了一大袋的吃食,放了在小桌板上,預備三個人在路上吃來著的。然而,美食當前,原本屬性為吃貨的兩個人,卻跟霜打過的茄子般無精打采,毫無食欲。
“你們倆,這是怎麼了?”她自己撕開一包旺旺雪餅,先咬上一口了,這才慢騰騰問一句。
“我,我,我跟天佑吵架了。”趙水水的話匣子一打開,那就跟壞了閘門的水龍頭,關都關不住了,“他們家國慶去新馬泰玩,他,他一天就知道自己玩,也不主動找我聊天了,而且,而且我昨天給他打電話過去,接電話的居然還是個女的!你,你說說看,他,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了,我,我心裏難受……”
孟姑娘翻個白眼,直接無視掉趙水水淒苦望過來的眼。“你怎麼回事?前天還好好的。”她把目光定在周一維發呆的臉上。
“啊?”陷入沉思中的大男孩恍惚裏回過神來,“……”他眼神有些暗淡,聲音裏還帶著絲濃濃的倦意,“我能有啥事兒,”他從食品袋裏抽出一瓶脈動,擰開瓶蓋來,“咕嚕咕嚕”一口氣灌下大半瓶,“你一天忙得跟陀螺似的,要有空了,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身體,也不看看,人家放個家回家,是胖了一大圈,就你,瘦成啥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