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沐動了一下，“扶我坐起來。”
他沒好氣，但還是乖乖照做。
白沐沐靠在床頭，突然無比柔情的摸了一把禹末鄉的臉。
“禹末鄉，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當然不知道。
他以前從沒有閑心跟她探討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白沐沐鬆開他，目光轉向遠處，思緒似乎回到兩人剛見麵的時刻。
“英俊，富有，過盡千帆，風度翩翩，天之驕子。就一眼，我就肯定自己看到了全天下最優秀的男人。”
聽白沐沐這麼說，禹末鄉輕輕舒一口氣，忍不住去口袋裏摸煙。
想了想這是病房，又悄悄把手收了回去。
“我說完了，想抽就抽吧。”白沐沐看到他收起又放下的手。“其實你這雙手夾煙確實挺好看的。”
好壓抑。
就這樣說完了？
這算什麼？
禹末鄉忍住強烈的想抽煙的念頭。
“你是不是答應莫俊暉跟他走了？”
白沐沐輕輕閉了眼睛。“是。”
禹末鄉煩躁。“什麼時候？為什麼？”
“你出事的時候，因為著急救你。當然也因為我確實欠了他很多。”
禹末鄉最討厭聽她說欠別人，咬了後槽牙憤憤看著她。
“欠了人情要拿肉償嗎？那他未免也太卑鄙了點。”
白沐沐又緩緩睜開眼。
“沒有拿肉償，莫俊暉有時候崇高的讓你難以想象。他隻是單純希望我過的好而已。”
崇高？單純？
這下禹末鄉被噎住了。
許久，他終於還是點了一支煙，有氣無力的抽。
“那你打算跟他走？我怎麼辦？佳佳怎麼辦？”
白沐沐也有氣無力的。
“如果我走了，你還會再找個人重新開始嗎？”
禹末鄉拿煙的手抖了一下，氣的他想一把把她抓到麵前來仔仔細細看看自己的心。
“你說呢？白沐沐，你有必要非得揪著那個錯誤一直不放，一輩子懲罰我嗎？我現在怎麼樣，心裏裝的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他一隻手把她的手抓過來放到胸口。“是不是非要我把它挖出來給你看看才肯滿意？”
“你別這樣。”白沐沐把手抽回去，心裏已然因為他這句話翻滾的快要沸騰起來了，但是仍強裝鎮定別過臉去。
“那你要我怎樣？白沐沐，我生平第一次為女人打架，為女人吵架，為女人……”他低頭看著已經開始發餿的自己。“還不夠嗎？我感覺自己已經窮途末路，徹底沒有尊嚴了，你還想要我怎樣？”
他越來越激動，英俊的五官因為生氣和激動而顯得更加剛毅。白沐沐已經不忍心再折磨他了，慌忙道出心裏的實話。
“我隻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沒有重新開始的打算，正好我也沒有。”
禹末鄉幾乎要暴怒起來的心情瞬間又跌了回去。
他抽一張紙把煙丟進去放到腳底踩滅，整個動作帶著無法名狀的雀躍。
就像當初剛認識的時候，他知道待會兒就可以見到她了一樣，連枯燥的路程都變得讓人忍不住雀躍。
“所以呢？你的人情不要還了？”他已經自覺的坐到了她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