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沒聽懂啊？”
張明趕緊點頭。
“聽懂了。”
電梯到了一樓，禹辰北率先邁出去，“你不用跟我去醫院了，處理好我剛剛說的事，再去跟進下禹振華的案子，把申請再交上去審，我要盡快讓他伏法，讓他們一家人在裏麵抱頭痛哭！”
張明暗暗擦一把汗。“是。”
禹辰北走了，他站在大廳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撥了禹末鄉電話。
禹辰北衝到醫院，人人見了他都退避三舍。
先衝到婦產科，結果護士告訴他在骨科。
副院長親自進了手術室。
“怎麼樣了？”主任在電梯口等他。
“胎兒沒太大問題，主要是孕婦從高處摔落，她為了保護孩子，肩膀著地，左胳膊摔骨折了。王院長出手，一個小時以後手術就可以結束了。”
不幸中的萬幸，禹辰北長籲一口氣。
“老太太呢？”
“……”
“怎麼了？說呀！”
“禹總還是去心內科問高主任吧，畢竟我不專業……”
禹辰北轉頭就往心內科走。
老太太還沒出手術室。
他在過道的長凳上坐下，再次點燃一根煙。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一個護士拿著一疊紙跑了出來。
“禹總，病人心髒功能衰竭，需要馬上做搭橋，這是手術授權單，請您看一下，看要不要簽字。”
“什麼叫要不要簽字？當然簽！”他一把把單子奪過來，掃了兩眼就去簽名，一邊簽一邊問。“風險是多少？”
“60%。”
“什麼？”他手裏的動作一頓，“告訴你們主刀大夫，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禹總……”
“快去！”
護士撒腿往手術室跑，結果剛跑到門口，手術門自己開了。
一群穿手術服的醫生麵色沉重走了出來。
禹辰北心下一緊，身子靠到牆壁上。
“不是在做手術嗎？你們都出來幹嘛？快給我進去！進去治病啊！”
……
孟小白隨莫俊暉回了濱海，平日裏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今天莫俊暉花了兩個多小時。
有心愛的人在，有心愛的人給的許諾在，他的心安的，連速度都不想去享受了，隻想慢慢的，靜靜的，平平穩穩的去享受生活。
快到中午到了莫家，莫小妹已經在家裏等了，見到她們，狂奔著出來迎接。
孟小白由著他們兄妹倆跑前跑後幫忙拿東西，自己牽著佳佳在後麵慢慢走著，剛走到別墅前廳，還沒來得及坐下，手機響了。
莫俊暉下意識扭頭過來看，孟小白衝他揚了揚。“禹辰北。”
莫俊暉不好意思笑笑，伸手去拉佳佳去冰箱拿東西吃。
待拿了牛奶出來，一轉身，孟小白眼淚汪汪的站在那裏。
“怎麼了？”兄妹倆都跑過來問。
“禹老太太，死了。”
莫小妹沉默兩秒，突然伸手拍她一下。
“死了不正和你意嗎？你不早就盼這一天了嗎？有什麼好哭的，激動啊？”
“對。”孟小白心裏五味雜陳，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激動。她終於死了。我太開心了。”
隻是禹末鄉，我把你媽氣死了，你知道了肯定會恨我的吧？
“好了，既然你高興，那就不要哭了。”莫俊暉伸手過來攬她，“小妹給你準備了房間，上去看看吧。”
“可是，”她揚揚手裏的手機，“大哥讓我把佳佳送回去。”
禹佳佳正坐在沙發上晃蕩著小腿喝牛奶，大家對望一眼，都歎了口氣。
禹辰北一個人在手術室外坐了許久，地上扔了一堆煙頭，沒有人敢去勸他。
他不敢相信這個既定的事實，同時也覺得非常的孤單。
雖然年齡不小，但是這種事情他還是頭一次獨自麵對。
此刻他有些思念禹末鄉來，雖然他從十歲開始就處處壓自己一頭，但是不得不承認，麵對問題的時候，他真的比自己要鎮定的多。
抽完最後一隻煙，禹辰北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他去手術室看了看母親的遺體，然後同意他們拉到太平間去。
接下來給張明打電話。讓他過來跟進後續的事情。
打完電話，他又坐在長凳上發呆，思考自己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現在已然是沒有親朋的孤家寡人了。
財富是他一個人的，成績是他一個人的，孤獨也是他一個人的。
張明很快過來，小夥子永遠都是那麼精神抖擻，做事事半功倍，讓他去處理遺體，自己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