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要是真覺得欠了我的,就把這個收下。”林凡打斷她的話,沉默著轉身離開,晚霞伴著樹影打在他的身影上,透出淡淡的失落,夏桐怔怔的望著,心底上升起一股莫名的難過,酸楚。手中的禮盒視乎有千斤般沉重。
回到家碰巧遇到母親,她瞥了一眼夏桐手中的禮盒,夏桐解釋道:“過今天周先生的兒子過生日,他們也邀請我去,這是林凡送來的晚禮服。”夏母道:“林凡送來的,那樓上那件呢。”夏桐這才後悔自己的話太多,夏母見夏桐發怔,已經猜到八九分:“是周逸清對不對?你自己根本不會去買那種衣服。”
從沒對母親撒過謊的夏桐一下不知如何回答。母親已有幾分生氣,衝上樓去,拿著周逸清的禮盒就往門外走,夏桐伸手攔住母親,那伸在半空的手,碰到母親淩厲的眼神不知不覺垂下去。夜慢慢籠罩下來,夏桐心裏也漆黑一片。
晚會那天,夏桐礙於母親拒絕周逸清來接她,給小周銘買了個禮物獨自打了輛車去周先生家,此時周先生家已經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商人的心思夏桐也猜到幾分,這些來這裏的人,一來是周先生名聲在外,二來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想趁機認識更多人,來拓展自己的事業。夏桐跟他們不熟,也沒有什麼可以聊得,便覺的無聊,給小周銘送完禮物,晚會還沒開始,就獨自一人閑逛。夏桐從人群邊緣走過,想去院子透透氣。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夏桐抬眼看去,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端著酒杯,談笑風生。一瞬間,她的大腦被各種記憶撞擊,簡直不敢相信,雖然很多年沒有再見麵,可是夏桐肯定,那個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夏桐心理五味雜陳,想著幼年時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無與倫比的快樂,想著他離開時決絕的背影,想著母親自己憤恨的眼神,在看看他此時毫無顧忌的談笑風聲,風度翩穿梭在人群中,忽然感覺母親很可憐。
麵對眼前曾經的父親,夏桐覺得他已經離自己太遠了,竟沒半點感覺。
中年男人抬頭掃過夏彤一眼,看了他一會兒,仿佛在思索著什麼,然後朝她微微笑,風度翩翩的轉過身子,很顯然,他沒有認出自己。夏桐苦笑了會兒,像是剛從漩渦中抽身,歎了口氣,靜靜走到亭子裏坐了會兒,思緒萬千,以前曾想過,見到父親時自己可能會恨恨的說著傷他的話,或者流著眼淚撲到他懷裏,再一次感受父愛,沒想到自己真的麵對父親時竟然是這種心情。不愛不恨,他真的是完全退出自己的生命了,隻是母親……想到這裏,夏桐又歎了口氣,忽然想到周逸清的媽媽也是跟著自己爸爸走的,那麼說周先生連破壞自己大哥家庭的人都請,不由的又笑起來。
“談什麼氣呢。”周逸清忽然的一句話把夏桐嚇的“啊”的一聲叫起來。
“你走路怎麼沒生音?”夏桐驚魂未定問道。
“你在發呆才沒注意到我來了,在想什麼?”
“沒什麼,無聊發發呆而已。”夏桐見好一會兒周逸清都沒再說話,抬眼望去,周逸清正盯著自己看,臉不由的紅起來。
“別看了。”夏桐小聲祈求道。
“很美,我送你的那件為什不穿?”周逸清問道。
“腰有些小了穿不上。”夏桐胡亂編了個借口,怕說出來他會難過。
“我量的,怎麼會錯。”
“你什麼時候……”夏桐忽然想起那日在竹林他抱著自己的時候……臉上燒的冒泡。
“要我告訴你怎麼量的嗎?”周逸清笑笑到,幾縷風吹來,他額前的發在眼前晃來晃去,眼睛裏泛著光,像是一種誘惑。
“流氓!”夏桐頭扭到一邊,周逸清卻大笑起來。夏桐被他笑的頭更低了。
遠處的的鍾聲響起,周逸清停住笑,拉起她去了會場。
到會場的時候,夏桐看到林凡和他的父母在一起,林凡看到燈下的夏桐呆了幾秒,一身大紅的晚禮服將夏桐襯得肌膚如雪,滑如瓷潤似玉。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纖腰楚楚。漆黑的長發已經盤起(她不會梳頭,特地去理發店請人幫她梳理的),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額發已經全部梳起,額頭瑩潤光潔,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黛,微微低垂,濃卷的長睫便投下一片影陰,夏桐粉黛不施,卻依舊明媚動人。
林凡上前打招呼道:“你穿著很合身,漂亮。”隨後向周逸清打了聲招呼,周逸清禮貌的點頭笑笑,三人一同走進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