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妖怪的城堡二(1 / 2)

“用怨恨埋葬的人們,總不能像妖怪一樣無憂無慮,他們的內心比我們還要醜陋。用妒忌埋葬的人們,總不能像妖怪一樣自由自在,他們的手段比我們還要邪惡。雷電呀,雷電。陰雲啊,陰雲。為什麼你們還不懲罰這些可笑的人兒。達納特斯呀,達納特斯。撒旦啊,撒旦。為什麼還不來帶走這些無恥的人兒。噢,對了,因為這裏是妖怪的城堡。噢,沒錯,這裏就是我們的天堂。”

歌聲傳蕩在狹長的畫廊裏,仿佛息睡前的安眠曲,被畫像中的妖怪們傳唱著。即使他們的音色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可妖怪們卻為此感到開心和樂此不疲。好似古老而又複雜的歌謠,其中的味道是億萬聽者都揣測不出來的。

“大家都快出來!”隻聽靜謐的冷夜上空被人嘶出了一道口子。許久,霍爾沃茲和奧爾吉才緩緩地從房間裏走出來。

“發生了什麼?”霍爾沃茲見姬薇站在雪姿蘭房間的門口,並且那房門還敞開著。

奧爾吉揉著眼睛,懶散得恨不得倒在地上,“就是呀,這大半夜的,怎麼還把人叫醒?”

姬薇走進雪姿蘭的房間,幽幽地說,“你們進來。”

門外的兩人以為是雪姿蘭要開什麼臨時會議,就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走進房間,嘴裏還嘟噥著,“你不睡,我還想睡呢。”可就在他們步入房間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竟讓他們驚呆了。

雪姿蘭趴倒在床上,像是癡傻的植物人,身體一動不動。而那把使她致命的刀子正插在脊骨上,雖沒有極度流出的鮮血,可那地方卻能一觸及命。她的手掌上沾滿了血,而沿著血滴留下的方向,赫然看到牆壁上留下的圖案,它們可都一樣帶著血腥啊。“Die”牆壁上那標誌再明顯不過,像帶著血的薔薇,處處彌散著迷惑的味道。

“難道這是妖怪們留下的?”奧爾吉開始恐慌,這結果讓姬薇甚是滿意。

“妖怪嗎?我想是的。”姬薇也跟著肯定,她明知道這個結論不一定行得通,但總要嚐試,“剛剛你們有沒有聽到城堡裏的歌聲,我就是被那聲音給嚇醒了,誰知一走出來竟發現雪姿蘭的房門敞開著。”

霍爾沃茲點點頭,好像真聽到了那歌聲。人就是這樣,本來自己不敢肯定的東西一經他人引導,竟反倒成親身經曆一般。

“可為什麼是雪姿蘭,而不是我們,或是更多的人?”奧爾吉仍舊十分疑惑。

姬薇低著頭繼續思索,“那或許是明天也說不定呢,我看,這就是城堡的秘密,妖怪們每天晚上要殺一個人。”她的表情裏帶著不安和狼狽,仿佛事情並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這聽上去固然可怕。”奧爾吉也為這個想法感到大膽和匪夷所思。

霍爾沃茲盯著牆上的血漬,嚐試接受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這會是怎樣的安排,如果是讓他等待死亡,不如去讓他親手握住砍刀。下一個會是誰呢,他不敢想象。“至少今晚是安全的。”他說,“大家還是回去睡吧,養足精神,再想辦法。”

奧爾吉看看姬薇,那眼神有一種猜疑,也有一種試探,直叫姬薇感到不舒服。

“好吧,回去睡覺,反正我是被吵醒的。”他拖著複雜的神色離開了。

“你也早點睡,不行,我陪陪你。”霍爾沃茲拍打著姬薇的肩膀,默默地安慰道。

姬薇搖搖頭,肯定地看著霍爾沃茲,“沒事,我自己可以。”然而,霍爾沃茲並不放心,將姬薇送到了門口,小聲說道,“關好門,晚上有什麼動靜也不要跑出來。”她勉強點點頭,踏進自己的房間。

“你真打算老老實實睡覺?”妖怪見姬薇走進房間,輕聲問道。

“怎麼會!你沒看到奧爾吉剛才那個眼神,明擺著是不相信我,我不采取點行動,明早就不知誰還能睜開眼睛。”姬薇冷笑道。

“那你打算怎樣做?”妖怪又追問。姬薇眼中閃過一絲邪惡,她並不作聲。

風依舊在窗外狠狠地刮著,在縫隙的幫助下奏鳴出惶恐的節奏。仿佛分分毫毫都是不容欺騙的秤碼,必須要忍受這緊張的而又布滿旋律的巔峰。

“霍爾沃茲,你來我的房間幹什麼?”奧爾吉正打算出門,隻見一臉凶殘的霍爾沃茲闖了進來。

“做什麼?你說做什麼!”霍爾沃茲晃了晃手中的尖刀。他早就被這緊張的氣氛給逼瘋了,就像之前他所領悟的那樣,他無法忍受這種壓力。

“你瘋了嗎?為什麼要殺我!”奧爾吉驚聲尖叫。霍爾沃茲看著刀子,想到這並不是他第一次殺人,就像他的朋友,也是這樣質問他的。

“那你又是打算做什麼?大晚上不睡覺,是要出門?”霍爾沃茲擺弄著尖刀,腦中浮現著同伴死去的畫麵。那時候刀是在別人手中,他並不可以像這樣拿著炫耀。

“我,就是去上個廁所。”他剛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房間裏有獨立的廁所,完全沒有必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