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丫頭。”清溪被女兒逗的想笑,“拿不回好成績當然我不高興——就不想想感冒了難受的是你?”
“怎麼了又?”齊澤走進來打斷了兩個人的話。齊佳看到爸爸,高興地衝爸爸一笑,“今晚我們又有好吃的了。”說著,抬起手臂伸到爸爸的眼前,攥著拳頭搖了搖。
“是嗎?”提到了吃,齊澤當然高興,“我說呢,進門就聞到了香味。”
清溪看了看他,露出了這幾天少有的笑容:“哦,要不是聞著香味,你還不走到廚房來呢。”心情好了,對齊澤的抵觸情緒自然減輕很多,所以和他開玩笑。
這樣的事情擱在以前,她最多的表現也就是看他一眼,更多的時候就是不動聲色。
清溪能夠說這樣的話,齊澤自然高興,臉上的喜色濃的就要溢出來。他習慣了清溪的冷淡,習慣了他們夫妻間的冷漠,記憶當中這樣的事情可以數的出來,看著清溪,感到意外的他有點不知所措,用手撓撓腦袋,很靦腆地笑了笑,然後才說:“是,……是有這麼一點點。”因為激動,說話都口吃了。
看著高興的齊澤,清溪心中湧起淒涼。她對齊澤的冷淡是從內到外的,這一次對齊澤好不過是因為晚上他要出現,因為想著能看到他所以自己的心情好了一點,也因為他的存在自己才不那麼計較。她是明理的人,知道每天晚上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聊天似乎有點曖昧,麵對齊澤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覺得有點歉意,所以就逐漸改變了自己對他的態度。也因為他帶給她的快樂,她忽略了以前齊澤那些看不過去的缺點。總之,因為他,她變得寬容、大度。
齊佳看到爸爸媽媽之間有了少有的融洽,自然按捺不住雀躍的心,原地跳著:“嘻嘻,今晚我要大吃。”
齊澤轉臉看著女兒:“那一天沒有讓你大吃,那一頓你是小吃的?”
“那不一樣嘛。”她拍著手邊跳邊說。
“得了得了。”清溪說,“收拾碗筷出去吃飯。”
“好,我拿碗筷,爸爸出去等著開飯。”齊佳說。
齊澤一臉幸福:“好好,我出去等著。”
清溪把其它的菜端出去,又把燉好的排骨倒在一隻大的不鏽鋼盆裏端出去,解下腰間的圍裙放好,然後才坐到椅子上。齊佳已經把排骨夾到了嘴裏大嚼起來,一邊嚼著一邊不住地說“好香。”“好香。”清溪看著她,無奈地搖頭,“女孩子要斯文一點的,這是在自己家,在外邊可千萬不能這樣的。”
齊佳點頭:“唔,知道的。”其實,她懂,媽媽平時總是教她女孩子要怎樣,她也明白該怎麼樣。今天這樣做,不過是看爸爸媽媽都高興,自己在他們麵前撒嬌而已,嘴巴不閑著,眼睛斜著看媽媽,臉上一副幸福的緋紅。
清溪伸出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到自己碗裏的時候,才看到齊澤還沒有動筷子,十分不解:“怎麼了,你不吃?”
齊澤一直幸福地看著她們母女,等到清溪問他才回過神來:“我是等著你呢,你先吃。”他的目光也是少有的柔和,說著舉起了筷子,等到筷子伸了一半又停了下來,“哦,我先喝點湯。”
清溪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我忘記拿小勺了。”說著就要起身去拿。
齊澤阻止:“我去。”邊說邊站起來往廚房走去,腳邁到廚房就喊了起來,“清溪,忘記放東西了吧?”
“什麼?”清溪不明白他的意思。
在清溪疑惑的目光中齊澤已經拿著一把刀走了出來,刀上是嫩嫩的漂亮的蔥白和綠色誘人的蔥葉:“你忘了放這個了。”
“哎呀。”清溪無可奈何地看著女兒笑起來。
齊佳毫不在意地揮揮手:“這個放不放無所謂的,不就是佐料嘛,少了它也行,照樣好吃。——反正我不吃它。”
齊澤把蔥放到盆裏:“你不吃不等於別人不吃啊,你媽媽喜歡這個的,放上去不吃看著也漂亮啊。”
“對了。”清溪看著齊澤,“不光這個我忘了,味精我也忘了放了。”
齊澤急忙說:“沒關係的啊,忘了也不要緊,我去拿,現在放也不晚。”說著快步往廚房走去。
清溪把腦袋扭回來看著女兒:“我說小豬崽,你怎麼就吃不出來呢。沒有味精,這味道也不一樣吧?”
“不管不管,我吃不出來,反正我吃著隻是好吃,沒那麼多講究的。”齊佳毫不在乎。實際上就算她吃出來,知道了,也不會說的。這樣的家庭氣氛就是最好的佐料,對她來說已經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