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霜眨巴著大眼睛看了對麵人的半響，拿起個雞腿，遞到那人嘴邊:“要吃嗎？”
那人倒也不客氣，伸手就要接過來，卻又見另一隻爪子擋到了麵前，護住雞腿:“給你吃可以，可否向你打聽個人？”
“姑娘但說無妨。”那人開口，傳來的聲音卻有些雌雄莫辨，讓聶霜更是猜不透這人的性別。
“嗯……”考慮了一下，聶霜直接選擇忽略有關性別的稱呼,“你可知那毒仙子任迎風是何人？”
“任迎風啊……”那人搶過雞腿，解開圍著下半張臉的圍巾，邊啃邊說道，“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用毒高手，傳說手段狠毒，曾有一重大案件牽扯到她，從此她的名諱便深入人心，使人聞風喪膽。”
“哦。”聶霜點點頭，單手支於桌上撐著下巴，一派慵懶的模樣。
她夾了兩筷子清蒸鱸魚才繼續問道,“那個人收徒弟嗎？”
“怎麼？你想拜毒仙子為師？”那人的目光終於從雞腿上移開，轉向坐在對麵的聶霜，深邃的眸子好像望不到底的深潭，看得聶霜有一瞬間的失神，心底湧上一股怪異的感覺，似是害怕，但又很好奇。
“嘿嘿。”聶霜斂了心緒，勾起唇角露出個俏皮的微笑，“是啊，我從小就喜歡這些藥啊毒啊的，方才聽聞毒仙子到了楓鸞鎮，便想打聽打聽她的消息，拜她為師。”
“毒仙子可是江湖上的一大惡人，你可考慮清楚。”那人拿起一塊牛肉塞到嘴裏，看吃相倒是一點不像個女子。
“我才不怕呢。”聶霜昂起頭輕哼一聲，叫來小二又點了兩壇酒，“江湖上傳言再壞的人也有好的一麵。”
“嗬，我闖蕩江湖這麼多年，平生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小丫頭。罷了罷了，你既是真心我便收你為徒吧。”那人抱起一壇陳釀的女兒紅，掀開上麵的紅布，一股醇香的氣息從敞開的壇口中瀉出，使周圍的空氣都沾染上了酒的香味。
“你是毒仙子！”聶霜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雖然刻意壓低了音量，但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剛才還熱鬧的大堂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聶霜和坐在她對麵，穿著怪異的人。
那人倒是不一點焦急的樣子也沒有，旁若無人的喝酒吃肉。
聶霜是被他這幅淡定的樣子給打敗了，局促的坐好，賠著笑臉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一眾人又朝這邊狐疑的看了會兒，這才收回視線，空氣中那股凝重的氣息也漸漸的飄散而去。
毒仙子拿起一根筷子，不緊不慢地在聶霜的頭上敲了兩下：“就你這樣，還行走江湖？”
聶霜哼了一聲，別扭的偏過頭，不去看他。
他被聶霜這舉動逗樂了，不免想要多逗弄她幾次：“既然你要拜我為師，就快跪下來磕三個響頭聽聽。”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聶霜二話不說，跪在地上就磕了三個響頭，倒是坐在旁邊毒仙子一驚，不過也隻是一瞬間。
他滿意的拍拍聶霜的頭：“乖徒兒。”
聶霜抱住毒仙子的腰蹭了蹭，端的是乖巧可人，像隻粘人的小貓。連毒仙子都沒注意到她眼中的狡黠。
哼，女子報仇十年不晚，待我做了你徒弟，再好好的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