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不好了,小姐離家出走了。”一個婢女飛快的奔入主院,手中拿著一張宣紙,近看那紙已經被墨跡玷汙的不成樣子了。
府裏一下子亂成一團。聶瑾天推開房門,大踏步走出來,一手奪過婢女手中的信。
讀著信,他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將那封信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簡直是胡鬧!聶霜那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任性了?”
然而此時,那當事人卻是優哉遊哉的坐在馬車裏,好奇地左右張望著。一點離家出走,罷了父親一道的負罪感都沒有。
她身著一襲淡粉色長裙,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隻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
“小姐,還是快回去吧,您這麼偷偷跑出來,老爺會怪罪的。”趕車的車夫探進頭來,看著坐在車中的人,滿臉的擔憂。
聶霜為難的思考了一會兒,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點了點頭:“好吧。隻是我想吃街角那家的桂花糕。你幫我買來吧。”
“好的小姐。”那車夫尋了個地方將馬車停下,向街角那家店跑去。
聶霜嘿嘿一笑,墨黑色的雙眸布滿了狡黠。跟她逗?笑話,聶府上上下下不都被她耍著玩?
她動作利落的從馬車裏跳出來,一個閃身進了一旁的小巷中,左拐右拐地入了另一條大街的人流。
來這個世界雖然已經好幾個月,可她對於這個曆史上並未出現過得朝代還是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本是想著管她皇帝是誰,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誰知半個月前卻被父親通知要她進宮選秀。
想到皇宮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她計劃了半個月這才從聶府裏逃出來。
正想著,聶霜看到前麵有一匹白色的駿馬,雪白的鬃毛在微風中飄飄揚揚,馬蹄敲打在地上,發出規律的聲響。
她前進的腳步一頓,快步跑上去攔住那拉著韁繩的人的去路。
那牽著馬的人是一位身著白衣的公子。他手拿一把玉扇,衣袂飄揚,俊美的仿若神祗,即便這樣簡單的打扮還是遮不住他身上高貴的氣質。
麵目這樣的俊俏的人,一路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唯獨聶霜就算到了他的麵前,也是看都沒看他一眼,上前就抱住那匹馬的脖子:“這位公子,我好生喜歡你家的馬,賣給我可好?”
白衣公子一臉好奇的盯著抱著馬脖子的不放的女子,突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些麵熟,似是在哪裏見過。
應該不可能吧。他所見過的那些大家閨秀,定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得。
“姑娘,在下也是個愛馬之人,這匹馬跟我多年,不方便轉手賣給姑娘,還望姑娘見諒。”白衣公子衝著聶霜作了作揖,歉意的笑了笑。
聶霜嘟著嘴,偏過頭不去看他,心裏卻開始打自己的算盤。
她突然鬆開抱著馬脖子的手,抱著肚子蹲了下去,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上有細密的汗珠冒出來。
白衣公子從未見過這架勢,慌亂的走上去想將她扶起來:“姑娘這是怎麼了?”
“沒事。”聶霜忍著痛,聲音都變了調,“小時候的頑疾,還望公子能去最近的醫館幫我取副藥,就說是聶府要的。”
“好。”白衣公子點點頭,環視了一眼四周,發現正對麵便是一家醫館。他沒有多想,大踏步走了進去。
聶霜確定他進了醫館,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二話不說翻身上馬。趴在馬耳邊說了什麼,雙腳一夾馬肚,揚長而去。
她在現代的時候,便酷愛騎馬,沒有什麼馬是她馴服不了的,這匹馬既然被她看上了,就休想逃過她的魔爪。
聶霜騎著馬抄了條人煙稀少的近道,很快就到了城門口。她算準父親不敢將她離家出走的事情張揚出去,掏出“借”來的聶府令牌,暢通無阻的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