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謹以此文獻給那些永存黑土情懷的先輩們!
當劉曉博教授的雙腳再次踏上故鄉土地的時候,他那飽經滄桑卻依然閃爍著神彩的眼睛深情地注視著這裏的一切。激動的情緒洋溢在飽含深情的雙眸中。清臒的身材在穿梭的人流中顯得單薄而平凡,就像他當年離開這裏一樣,默默無聞。
家鄉變了,記憶中的老房子幾乎找不到了。他努力用那雙渴望的眼睛去搜尋,但眼前的一幢幢高樓遮擋住了他腦海中的記憶。眼前這車流穿梭人群湧動、鱗次櫛比的樓群就是他離開近五十年前的家鄉嗎?滄桑巨變,他不也是由離開這裏時的二十幾歲的青年而變成現在的老年了嗎?他閉了一下眼睛,秋後的陽光有些刺眼。他用瘦弱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濕潤的眼睛,長舒了一口氣,這就是養育了自己的故鄉啊!現在,他經曆了人生的風風雨雨,在生命的暮年後重又回來了,因此,不由得百感交集。
出租車司機把他送到一家酒店,這是臨城西街的一家普通酒店,店麵裝飾也並不很講究,普通的紅磚門麵,老式的玻璃門窗,兩隻火紅的燈籠在門臉前非常醒目,在秋風中輕輕擺動。門匾上書寫一副對聯:“容天下賓客、納四海親朋。”,曉博教授是看中這裏的古樸才來到此的。
此時,穿著一身淺灰色西裝,身材碩長,一位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子閃動著一雙神氣的眼睛,臉頰映襯著兩個酒窩,客氣的把他迎進屋裏。“老先生您請坐!”“謝謝!”看到店主人一團客氣,他很有禮貌的回謝了店主人的熱情。“聽口音,您老很像本地人,可看您的著裝和氣質並不像,您是……?他微微點頭,略帶微笑的用渾厚的聲音說:“本地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隻是離開近五十年沒有回來了……”因為激動,臉上也泛起紅暈,服務員給他倒上一杯茶水,他依然習慣的說了一聲“謝謝!”。曉東意識到,這是位歸國的老華僑了,雖然他是生意人,為了生活和利潤,卻也非常重視信譽,他認為做生意做人都是一樣的重要。因此,他以一顆平常之心看待人生,因為誠實守信,生意十分紅火。在平實的生活中迎來送往八方來客。曉博教授的到來,隻不過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位普通賓客,但感覺到他與其他客人有些不一樣。實際而言,來此就餐住宿的客人也不泛達官顯貴、富甲豪紳,在這塞北小城中,讓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店也聚攏些人脈,備受稱讚。可是這深居內地的東北普通城市在海外的華僑卻是很少有的,也不曾聽人說起過。因此,他充滿喜悅。老先生的到來,卻為平凡的小店帶來了吉祥。此時,他微欠了一下身體微笑說:“請問老先生尊姓?曉博教授飲了一口茶:“好香,好久沒有飲家鄉的水了,好甘甜啊!”然後表現出一副快樂的樣子。“老先生您放心,到家了,雖然我這裏不是您的家,但我們會細心照顧款待您,讓您感受到家鄉人的溫暖。”看到他這樣熱情誠懇老人又說了一句“謝謝!”“您老先生總用這謝謝可不符合咱這地方的鄉俗了。咱這東北人實在,不那麼講究客套,太客套就顯得見外了。”此時的曉博教授才覺悟過來,在他遊離海外幾十載,感受到人世間的冷暖之後重又回到生養了他的故鄉了。於是便說:“那就一切都客隨主便!”“這樣就對了麼!”曉東和顏悅色的說。看到店主人如此熱情他也就不再拘束,放鬆情緒說:“我現在應該告訴你名字了,我叫劉曉博,原在美國斯坦福大學教授中文課程,現在已經退休了,在那裏鄉下經營一個牧場。年紀老了思鄉情緒就重,唉!何止現在,自從離開家鄉那天起,有哪一天不想念家鄉呢?現在經過一番曲折和努力終於回來了。”講到這裏他有些激動,用手帕擦了擦眼睛。“老先生一片愛國之心讓人敬佩啊!”“是啊,我們都是炎黃子孫,哪能忘記哺育過自己成長的祖國和故鄉呢?隻有當我們離開祖國的時候才能切身體會到家鄉的可愛和可貴了。現在看到祖國繁榮富強、年輕一代幸福的生活,我們這些海外僑胞才能感到無比自豪啊!”曉博教授深情暢言令曉東非常感動,然後他說:“老先生一片愛國之情固然使人敬佩,可我也冒昧的問您,既然如此,那麼這樣年紀怎麼隻身一人回到祖國,您的親人呢?……”此時,曉博教授長舒了一口氣繼續說:“你說的可不是麼,說起來一言難盡啊!雖然美國富裕,可人們的精神貧乏呢,年輕人追求獨立並為生活而忙碌著,很少有時間關心長輩。當然,社會保障製度很健全,不用為生活擔心,但比較中國家庭贍養方式卻缺少這方麵的溫暖,這是由於中美兩國社會環境和意識形態所決定的。目前我的夫人去世了,受中國傳統家庭觀念影響和女兒一家住在一起,她的美國丈夫待她很好,外孫女在芝加哥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為錢和事業而忙碌著。這次要陪我來中國,我怕牽扯她們的精力說身體很好,會照顧好自己的。所以,為保證我安全回國,她們通過和中國國際航空公司取得聯係,為我安全回國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因此一路上受到中國國際航空公司及中方各有關部門的多方照顧。所以,當我一下飛機中方有關部門就給我美國家裏打過國際電話,告訴她們我一路平安。對此,家人很是感激,是祖國的熱心幫助才圓了我這一生的回國之夢!回來後看到祖國和家鄉的變化,真是感慨萬千啊!”兩人愉快的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