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屍瘟就是一種鬼氣的擴散,彌漫在陽氣旺盛的人周圍,是他漸漸萎靡不振,最終陽氣流失,壽命則損,而且這種時間不會太久,一旦屍瘟擴散,可能十數天的時間就足以讓一方土地人際絕跡。
不行,得想辦法處理掉。
處理凶屍的辦法,最簡單有效的,莫過於用火燒掉。
但是燒屍體這事兒,觸犯人倫,在農村人的觀念裏邊,死者理當入土為安,用火燒掉是最不應該的做法,想必秦冬子的家人很難接受。
我跟馮三水說了這個想法,他一臉的為難,但深思熟慮之後,還是跺跺腳,硬著腰杆說道:“我去跟他們家說。”
馮三水跟他們說了,被鬼怪殘害的屍體,如果不用火葬,會有造成屍瘟的風險。
我緩緩走回屍體那邊,屍體旁邊哭得異常慘烈,想來是馮三水在跟死者秦冬子的父母妻子商量著火化的事情。
可我靠近屍體的時候,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具男死者的上半身被白布蓋住了,可他竟然是光著腳丫,腳上一點泥土都沒有。
我想到了陰陽書中提過的,關於死屍是否“死透”的辨別放法,如果一個人死的時候三魂七魄都散盡了,那麼肯定身上百脈盡死,陽氣散盡。但如果即使體內還有其中一魂一魄,腳底的天池穴還是有效的。
秦冬子現在雙腳幹幹淨淨沒有汙泥,說明他死前是雙腳離地走路的,換言之,他死前極有可能是還被鬼上身了,那隻鬼現在還在他的體內。
我現在還不敢去試點他的天池穴,周圍那麼多人,萬一把他們嚇到了可如何是好。
不管那麼多了,反正秦冬子的屍體一定要盡快燒掉,我有預感,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可這個時候秦冬子的家人還是在嚎啕大哭,尤其是秦冬子的老婆,哭得死去活來,趴在秦冬子身上像是叫魂似的,還聽信傳言,要跟村長曹大隆拚命。
我們也跟曹大隆,以及警察說明了這個情況,說必須盡快把屍體給燒掉,他們開始都有些猶豫,尤其是那兩個警察,覺得這樣做非常不符合程序,更不科學。
可我說這是農村的習俗,不這麼做的話,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他們也就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我特別能夠理解家屬的悲痛,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所以這也是我最為難的地方。
好在徐山在村裏的人緣挺好的,可麵對這絕望的一家人,他也是無可奈何。最後他隻好跟幾個村民商量著,先把秦冬子的爸媽帶離現場,好好安撫。
現場就剩下冬子的老婆,也很棘手。
冬子老婆死活不讓燒,我看再這麼拖下去真就什麼鬼都出來了。
這個時候我作為解決問題的人,我必須要起到帶頭作用。我趕緊給幾個已經準備好了火把柴油的村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動手抬屍體。
見這架勢,一下就把冬子老婆給惹火了。
“你們要幹啥?幹啥?都給俺滾開!”
她怒上心頭,抹了把眼淚擋在秦冬子屍體前邊。
冬子老婆是個莊稼女人,平時農活幹得多,體格彪悍,長得五大三粗,絲毫不比馮三水的體格弱小,說起話來更是雷霆灌頂的感覺。
三個村民圍在她周邊,都不敢下手。徐山知道我的做法是對的,也來幫我說話,他上前央求道:“冬子媳婦,你別這樣,冬子已經走了,你再這麼折騰可就要出大事了。這餘掌櫃是有本事的,他這麼處理肯定有他的由頭喂!”
冬子老婆哪裏聽得進去,一聲咆哮,罵道:“山叔別胡扯,俺們家冬子死的不明不白,俺要給他入土為安。就這麼燒了,他做鬼也不會瞑目的。”
我看看時間,真的是不妙了,拍拍大腿說道:“大嫂子你過後要埋怨我你就隻管來吧,對不住了。”
說要我就朝著冬子老婆衝了過去,抱著她的大腿把她撂倒了。原本她的體格氣力都比我大,隻是沒注意到我這突然攻擊,還真被我放倒了。
馮三水見是個好時機,對幾個村民喊道:“上,快上!”
兩個村民抓著秦冬子雙腿和雙手,把屍體架出祠堂外頭的一片廢草地,而另一個人則是迅速往上澆柴油,眼看第四個人就要拿火把點著的時候。
“天殺的王八犢子,給俺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