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衣鋪子離開,紅惜淚便去了鐵匠鋪。這兩天心忐忑不安的除了劉義就是李三郎了。雖然他努力的做著三棱軍刺,但是紅惜淚的身影總是在他心裏揮之不去。於是他廢寢忘食的幹活,可是疲勞到極致,紅惜淚的身影則更加清晰起來。
本來三天才能做好的三棱軍刺和匕首。讓李三郎兩天就做好了。他癡癡的看著手裏的這兩把殺人武器。自從紅惜淚口中確實得知這兩柄武器的用途之後,李三郎在刀體上用了最上乘的鐵礦。鋒利的刀刃被他細細打磨,寒光四射!李三郎無意識的把手指輕放到匕首的刀刃上,輕輕滑過。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但是鮮血已經流出,手指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這樣她會滿意吧?這樣的殺人武器她會滿意吧?紅惜淚,紅惜淚嗎?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三郎看著手上的鮮血一滴滴的滴落到匕首和三棱軍刺上。然後才隨意取過肩上的汗巾,把手指包住。那暗紅色血液如同荷葉上的露珠一般在匕首上滾動著,李三郎取過匕首,血珠墜落,在土黃色的地上洇成一個小小的圈。而匕首上則光潔如初沒有一絲血跡,用鼻子嗅一嗅也聞不到一絲血腥之氣。李三郎的嘴角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隻要她滿意就好。李三郎不由自主的歎了一口氣。答應過師傅不再做殺人武器,可是除了那一柄無痕,自己又做了三棱軍刺和這柄同樣殺人不見血的匕首。而無痕也讓自己賣給了紅惜淚。
師傅曾說過我會是個名師,是鑄造武器的名師。可是我鑄造的武器戾氣太重,誰擁有它就意味它的主人會殺更多的人。所以師傅不在讓我鑄造武器,我雖不願但也一直聽從師命。除了無痕,這十幾年來我沒有再造過一把武器。為了她,我竟然破例了。違背了自己終生不得鑄造武器的誓言。那麼,我是否會如師傅所說一旦反悔,我將永遠得不到真愛。得不到真愛嗎?李三郎的腦海裏再次浮現出紅惜淚那淡淡的笑臉。他不由苦笑,師傅你說的對,也許我真的得不到真愛,但是為什麼我不悔,我一點也不後悔。
李三郎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紅惜淚,呼吸一窒。連忙把自己的目光從紅惜淚臉上立刻,他怕,他怕紅惜淚會發現他那小小的心思。他知道像紅惜淚這種女人自己是得不到的。那麼就這麼深深思念就好,偶爾看看她就好,別的就不要多想了。
李三郎平複一下自己的呼吸,笑著說:“紅夫人怎麼來了?也巧您要的東西我提前做好了。我拿來給你看看,如果不滿意,我再改改。”
紅惜淚細細的看著手中的三棱軍刺和匕首。她沒想到以現在的鑄造技術能把這武器做的這麼好。她又不由得想起了李三郎賣給她的那柄匕首。看來李三郎還真有些造詣。
紅惜淚滿意的把三棱軍刺和匕首重新放回皮質刀鞘內。然後當著李三郎的麵將長袍撩開,將軍刺和匕首分別用布條牢牢捆在左右兩根小腿處。紅惜淚倒沒覺得有什麼,倒是把李三郎臊了個大紅臉。
“李大哥做的軍刺和匕首,小婦~”
“那個~”李三郎突然出聲打斷紅惜淚的話,“那個,你都叫我李大哥了,我也不叫你夫人夫人的,聽起來怪別扭的。要是,要是你同意,我就叫你妹子了。你看怎樣?”
“這樣也好,承蒙李大哥不嫌棄了。小婦~小妹在此先給大哥行禮了。”紅惜淚笑著起身給李三郎道了萬福。唬的李三郎連忙站起伸手去扶她,“使不得,使不得。我叫你妹子,才是我這粗人高攀了呢。妹子又何須多禮。”
不管李三郎對紅惜淚這妹子是真心還是假意。反正這都對紅惜淚沒害處,還省得她自稱自己為小婦人,聽的自己都覺得別扭。所以李三郎這麼說,紅惜淚也就沒有推辭。
可是李三郎可鬱悶極了,她嘴上叫著自己是大哥,可是實際上她還真是親兄弟明算賬。紅惜淚臨走又拿出百兩銀票,讓他在按圖紙打10柄軍刺和10柄匕首。然後紅惜淚一個月之後來取。
明知道不可能,自己還在奢望什麼?李三郎望著紅惜淚離去的背影,將銀票死死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