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身後忽然一道急速的身影,從燕爾的眼前一閃而過。一抹高大的身影忽然逼近楚洛成,狠狠抬腿踢了過去。
正中手腕處。
“啊!”
楚洛成慘叫一聲,頓時鬆了手,盒子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穩穩地落在了那男人的手裏。
楚洛成握住手腕處連連後退,還沒站穩,男人轉身將盒子迅雷般給了燕爾,又轉身衝著楚洛成直逼過去。
房間裏頓時響起一陣摔打和踢打甚至鈍器敲打的聲音,伴著楚洛成的慘叫聲,一聲聲尖銳地響了起來。
燕爾渾身顫抖,雙手死死地抱著盒子,觸目驚心地看著楚洛成的身體,腦袋上,和臉上,被打得一陣陣出血。
到底是顫巍巍地開了口。
“住手。你在這麼打下去,他會死的。”
她不知道出手的男人是誰。
但心裏下意識清楚明白,這件事,跟陸聖擎脫不了關係。
果然。
男人的動作頓了頓,回頭衝著燕爾無聲一笑。
“爾爾小姐,你放心。他不會死的,陸少說了,我隻負責把他打成殘廢或者植物熱,剩下的事情,是燕以歌的。”
燕爾一愣。
男人已經將滿身是血的楚洛成丟到了地上,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抬步走過來,伸手遞了鈍器給燕爾,又拿走了她手裏的光盤盒子。
“爾爾小姐,我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你該知道怎麼做吧?”
燕爾死死地盯著癱在地上的楚洛成,握住鈍器的手似乎都在發抖,眼底一陣陣的刺痛。
她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在想什麼。
隻覺得滿目血腥,讓自己下意識地惡心想吐。
男人見她沒動靜,麵容冷肅地蹲了下來。
“爾爾小姐,我知道你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但你如果記得你媽媽是如何死的,你這十年是如何過的,想想你的外婆。”
似乎覺得這些還不足以讓燕爾死心,男人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大紅色的請柬,翻開遞到燕爾跟前。
“看到上麵燕以歌親手填寫的請柬了嗎?爾爾小姐仔細看看日期,看看上頭的數字,是不是很熟悉?”
燕爾抬眼看過去,又瞬間瞪大了雙眼,渾身都發起抖來。
10月16日。
他們的訂婚日,更是母親的忌日!
燕以歌。
燕以歌。
燕以歌。
在她們母女的眼裏,她和母親的存在,就像是牲口一般,隻是他們拿來消遣取樂的方式。
媽媽死了。
她又是個傻子。
他們隨時可以嘲諷,隨時侮辱。
燕爾用力閉了閉眼睛,艱難地抬頭看向男人,輕聲問。
“這是誰的意思?”
“聽燕以歌說,是她和她母親一起定的。”
因為知道燕以歌的今天,是用她幹淨的初夜換來的,而她一個傻子又沒有話語權,所以,她們用這樣的方式,連她死去的母親也一起侮辱了是嗎?
燕爾忽然站了起來,一把從男人手裏奪過光盤盒子,抬步走向不遠處的傳輸機,咬牙切齒地說了聲。
“這種事兒,一定要我自己親自來,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