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盛州南城大酒店。
頂樓最豪華的包房套間裏,一片黑暗。月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散落進來,在床尾留下斑駁的疏影。
月光細碎的光影裏,男人強勢有力的身軀,像是一座大山般狠狠壓了過來,用力撕開了她的身體。
“啊——”
密不透風的黑暗裏,燕爾一聲慘叫。
頃刻間蔓延至四肢百骸裏的疼痛,讓燕爾幾乎咬碎了牙齒,雙手死死地揪住身下的床單。像是一條瀕臨死亡的魚一般,張嘴,發出微弱的呼吸。
她的身體,很疼。
很熱。
跌撞起伏間,像是要被撞碎了一般。
她不知道這是哪兒,也不知道身上的男人是誰。唯一清晰的,就是來之前,未婚夫曾經遞給過她一杯有問題的果汁。
黑暗裏,燕爾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自己深愛了十年的男人,親自下藥,把她送到陌生男人的床上,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來不及細想,她就被潮水般鈍疼的感覺淹沒了。
男人的動作凶狠,野蠻,帶著某種瘋狂吞噬的滅絕感。每一下,似乎都把燕爾拖入地獄裏。
不知道這樣的疼痛到底持續了多久,身上的男人終於喘息著停了下來。
隻是......
男人微微起身的片刻,粗糲的手指無意間滑過她纖細嬌嫩的腰間時,陡然一僵。
下一秒,又狠狠一捏。
在觸摸到那處月牙狀的明顯疤痕時,四周頃刻間掀起漫天的冷意。
瞬間,那隻大手狠狠地卡住了燕爾的脖頸,男人如同來自地獄般陰陰寒至極的聲音,狠狠刮過她的耳膜。
“說,你到底是誰?!”
“放......手......”
窒息的感覺,頃刻間將她覆蓋。
燕爾窒息般用力拍打著男人的手,雙腿不斷蹬著身下的床單。慌亂恐懼中,她的手哆嗦著摸向床頭。手裏也不知握到了什麼,朝著男人就打了過去。
一聲悶哼,男人瞬間鬆了手。
下一秒,女人嬌軟滑膩的身體,泥鰍一般從男人的身體鑽了出去,摸索到自己的衣服,朝著門邊跑了過去。
啪。
燈忽然開了。
大門一開一合間,女人光滑細白的背影一閃而過,唯一清晰的,就是鑲嵌在腰間,清晰可見的月牙形疤痕。
嘭。
大門關上,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
大床上,陸聖擎一手捂著還在不斷流血的額頭,狠厲的眼睛裏迸射出一道道陰寒的光芒。男人英挺的五官,在鮮紅色血液的映襯下,越發冷肅嗜血。
半晌,他摸到放在床頭的電話,冷冷地說了聲。
“去查!”
他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那處疤痕,形狀,位置,觸感,和自己記憶裏分毫不差。
整整十年,從未忘記。
另一邊。
燕爾一口氣跑到不遠處的樓梯間,整個人疲軟地靠在牆上,慌張地給自己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