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穆沉,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濮陽咬了咬牙,眼中滾過陰雲,卻規矩地跪在地上不敢亂動,現在皇帝正處於盛怒之中,他可不想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但隨即皇帝的一句話卻使他如同五雷轟頂,如同被打進了地獄:“我們之間的交易,徹底取消!”
一聽到這話,濮陽的臉色變得從未有過的蒼白,仿佛失去了精神支柱一般倒在地上重重顫抖,盛怒的皇帝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宮殿。
與此同時,在皇宮裏發生鬧劇的時候,京郊外一男一女卻正在交涉什麼。其中男人麵容冷峻,赫然就是陸尚書以及濮陽都恨極了的那位,宮穆沉。
“我需要在京都辦事,不方便離太遠,所以暫時隻能留在這兒。”宮穆沉望著身材嬌小的少女道。
那少女卻頗為老氣地點了點頭:“所以,我就相當於你的一個用來迷惑別人的身份是嗎?我知道了,交給我沒問題的。”
於是宮穆沉也點點頭,冷淡的眸光在少女身上遊移了一會兒,也許是在擔心她是否能勝任這樣的任務吧。但少女卻衝他露出俏皮的笑臉,老氣橫秋道:“放心吧,交給我一定沒錯的。”
臨走之前,陳希淵回過頭,深深地望了宮穆沉一眼。
準備好之後,她握著宮穆沉的手,柔聲道:“你且去派人找二丫,也許這個時候,太子正需要她。”
一想起太子和謝婉君這對苦命鴛鴦,陳希淵便直歎氣。
宮穆沉轉念一想,覺得也是,便將此話記下了。
“你自己要小心一些,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我派人接應你。隻是你自己也需得防備一些。”宮穆沉交代許多,怕的就是陳希淵出了什麼事兒。
畢竟不到這個萬不得已的情況,他斷然是不會讓陳希淵冒險的。
陳希淵連連點頭,反叮囑了他一句,便上路了。
待陳希淵之後,宮穆沉才召了暗衛上來,一個暗色黑衣的人跪倒在他麵前,喚道:“主子。”
宮穆沉的麵孔隱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緒,隻是聲音冰冷低沉:“派人跟著希淵,與太子那邊聯絡一下,有什麼異動,隨時同我彙報。”
那暗衛點頭稱道:“是。”
宮穆沉站在那裏良久,像是想通了什麼一般,淡漠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派人將謝婉君接過去吧。”
說罷,輕輕抬了抬手、
那暗衛瞧見手勢,會意,一個閃身便翻身躍了出去。
而此時陳希淵上路之後,特地出現在濮陽皓琨的眼線的視線範圍裏麵,其眼線將濮陽皓琨帶來,卻見陳希淵躲在一間小破廟裏麵,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希淵?希淵?”
濮陽皓琨見狀,連忙上前,將躺在草垛上的陳希淵給抱了起來,摟在懷裏。
這破廟不擋風,寒風從幾個破開的洞外麵灌進來,顯得更加陰冷,凍得陳希淵嘴唇發紫,通體冰冷。
陳希淵這才緩緩睜開雙眼,迷迷糊糊之間瞧見了濮陽皓琨,有氣無力地喚了一聲:“四王爺……”
言語之間,多了幾分疏離。
濮陽皓琨怔了怔,卻還是將懷中的人兒摟得更緊了一些,低低地開口說道:“我在。”
窩在濮陽皓琨懷裏的陳希淵不經意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緊接著,卻是眼前一抹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在一間屋子裏邊,安神香的香氣隱隱約約飄散在空中,她皺了皺眉,卻聽見一個老態的聲音說道:“王爺,她已經沒事了。按著這個方子,再服幾帖藥,幾日便能見好。”
濮陽皓琨這才放下心來,原本以為陳希淵是京郊的毒,結果經過診斷,才發現隻是普通的風寒,加上身子虛弱,這才病重了些。
於是跟著頷首說道:“有勞了。”
那大夫點頭,將方子交給一旁的侍女,轉身提了藥箱便跟著下人出去領賞去了。
而濮陽皓琨回過頭,卻正好見著陳希淵醒來,麵露喜色:“你醒了?”
陳希淵點了點頭,可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沒有血色。
“你瞧瞧你。”濮陽皓琨無奈地說著,略帶幾分指責,可更多的是寵溺之意。
當初是陳希淵從他身邊走開,結果兜兜轉轉了一圈,最終隻能是狼狽地回到了他的身邊,在他眼裏,陳希淵不過僅僅攥在他手心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