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溫晴的手上失了準頭,雖然推搡了一把顧柔,但自己的腳卻是一滑,雙腿一跪,竟然跌坐在了地上!
喻謹南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雙手一撐,急忙攬住了顧柔,將她帶離了溫晴身邊。
“發什麼瘋?!”喻謹南又驚又怕,難得發怒,瞪著地上的溫晴說:“公共場合,你撒什麼潑?!”
顧言見狀,好心上去扶溫晴,卻被她一把推開。
宛如個笑話。
溫晴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喻謹南和顧柔兩個人,心中羞惱與火氣交雜,一時間哽在喉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要不是眼前這個女人,自己何至於如此跌份兒?!
狼狽站起身,溫晴拍了拍裙子上沾染的灰塵,眉眼間閃過一絲淩厲,道:“這事兒,沒完。”
說完,轉身便走。
顧言眼疾手快,快步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溫晴的手臂。
溫晴一愣,轉頭的瞬間,入眼的是一張帶著寒氣的臉龐。
少年眉目分明,此刻卻像是結了冰,幽黑的眼珠中透出睿光,正直直的盯著她看。
像看一隻坐以待斃的獵物。
“放開我!”溫晴心裏一慌,語氣不善。
顧言卻置若罔聞,看她一眼,道:“推了人就想跑?”
手指用力收緊,顧言冷漠的盯著溫晴。
“你什麼意思?!”
溫晴理虧,但此時此刻麵子卻極為重要。
杏目圓瞪,溫晴毫不客氣的盯著顧言,叫嚷一句,全無方才溫和的氣質。
“推人自然有推人的懲罰,我姐姐懷孕了,如果她剛才出了事,怎麼辦?”
“……”
聽到這話,溫晴臉色唰的慘白下來。
目光不由自主的掠過顧言肩頭,看向身後的顧柔。
懷孕了?
她…懷孕了。
一種被人欺騙的窒息感突如其來,像一顆心浸在醋瓶子裏,酸澀異常又格外辛辣。
“我不知道!”溫晴回過神來,怒叫道:“她懷孕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聲音漸大,惹的周圍路過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目光。
顧柔眉頭一皺,說道:“顧言,放開她。”
此情此景,倒顯得是他們在欺負人一般。
顧言卻並未理會,目光逐漸幽冷,再度開口,“道歉。”
溫晴自小嬌生慣養,家裏人事事慣著她,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委屈?
尤其是當著外人的麵被一個少年人訓斥。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心裏一口氣憋的實在難受,溫晴梗了脖子,冷冷瞥過顧言,“做夢!”
想讓她給那個女人道歉,簡直白日做夢。
顧言眼神一暗,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陣腳步聲就打破了此時低沉的氣氛。
商場經理聞訊趕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保安。
老遠處看見喻謹南,不由得在心裏吃了一驚。
“小姐,請你不要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