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英手中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在回家的路上走著??????
跟在兩隻手被牽著的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後麵,風鈴般的咯咯笑聲無意竄進耳朵,扭曲了心髒??????
知英捏緊了手中的袋子,從他們身邊迅速走過,丟掉的笑聲,卻回蕩在腦中。
開門,按燈,當屋子睜開眼的一刹那,大眼瞪小眼,嘴巴成了“O”型。
手指在按鍵上飛快地敲擊,放在了耳邊,無力地垂下,她,早該想到。
空洞的房子使她腦袋複製成了空白,丟擲下手中的東西,慌忙地走進了房間,袋子裏的紅色東西滾了出來······
定格在那一小塊地,知英雙手撐住腦袋,突然仰頭破口大罵:“臭龍,你這個混蛋!”
走就走吧,滾得這麼徹底,連個廚房都不給她留下!
雙腿無力,滑坐在地,因為餓了,盯著地上的紅色,刺痛了雙眼。
知英走到了一個蔬菜攤上,“大娘,什麼蔬菜能讓人消消火?”
大娘白發蒼蒼,卻生有一張娃娃臉,愈發慈祥。
手裏躺著一個西紅柿,微笑著遞到了知英的麵前。
幹癟焦黃的手與那抹鮮紅形成很強烈的視覺衝擊。
“好。”知英從她的手中接過,“多要幾個。”
挪動身子,手中塞著飽滿,看著它在手心綻放??????
真是火大,起身,踩扁了一個又一個,滿地開花。
屁股再一次挨著冰涼,手中握著手機,“臭龍,咱家遭小偷了。”
“你不回來嗎?你不要你的窩了?”
“你接電話啊?”
???????
“臭龍,你滾就滾吧,幹嘛把床給搬了,你搬就搬吧,幹嘛搬走我的那一張?”
“你混蛋,再也不要回來了!”她知道已經說不下去了,嗚咽成了慘痛的哭喊?????
罵著他,就在割自己的心。
雙手抱在懷間,走出了家門。
凍死在街上,總比冷死在家裏好。也許在街上還能遇到一個替自己收屍的過路人,這個人八成是掃街道的,隻希望她別把自己塞在垃圾桶裏。
腦子也冷糊塗了,竟瞎想起來。
還沒活夠呢?摸出了口袋裏麵的錢,手觸碰時,一陣冰涼。
看著這家夜貓子的旅館,她竟沒有注意這裏竟是小區外唯一的。
硬幣紛紛拉拉地砸響在了桌上,某人狐疑地看著她,這個年代身上還揣著一大把的硬幣,半夜的來住旅館?
打量著裹在風衣中的人,眼睛一亮,輕笑一聲。
“好久不見,禿頭怪。”牙齒在打架。
她卻不生氣,大概是被豆子這個丫頭,喊得耳朵麻木了。
手中接過鑰匙,“謝了。”正要抬腳,“你的那位朋友怎麼很久沒見她,該不會??????”
“被男人的婆娘打死嗎?”知英冷冷地補完剩下來的話。
“被我猜到了吧,我就知道那個臭丫頭早晚要出事??????”
樓梯的腳步聲最後回蕩完以後,關門的一刹那才降低了點下麵的音量。
挪向了床邊,身體向床砸去?????
偌大的浴室,溫暖的泡沫包裹住身體,雙手捧在手心,卻瞬間變得冰涼。
原本漂浮在池中的玫瑰花瓣,因泡沫的重量窒息在了池子下麵,淹沒的殘骸?????
手無息地搭在了柔嫩的雙肩,輕柔地撫摸????
“舒服嗎?”
“嗯??????”池中的女人滿意地呻吟?????
不本分的手突然在後背遊走,擁住女人的一刹那,纖細的手用力地握住了他。
大手停頓在水中,空出的手撫摸上雪白的頸,貼身輕咬著耳垂低語:“不做嗎?”
“求?????你?????”帶著哭腔,手卻無情地加重了力道。
“我隻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嘴裏含糊不清。
男人鬆手,從水中濕淋淋地起身,雪白的脖頸上留下駭人的紅痕。
耳垂滴落的血,染著池中的玫瑰,紅成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