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眼下,也沒有答案。”
古木真人微微搖頭:“至於善待百姓,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畢生之明君。
權力集中於一人之手,最終的結果,永遠是獨夫民賊。
哪怕一時之賢明,隨著時間推移,也將癡迷於個人享受與放縱。”
葛心聞言,沉默良久,最後化為一聲歎息:“我輩修道人,樹欲靜而風不止。”
“當前對長安的了解,還太少,不宜過早下定論,但需要多加關注。”古木真人言道。
葛心打了個稽首:“道兄所言甚是。”
古木真茹頭:“貧道先告辭了,道友保重。”
他辭別葛心,便即離開抱玉山,改向西南而去。
紫色的雲朵離開南陳國境,飛入南梁王朝地界。
不過,紫雲並非停留,而是一路繼續南下,直到離開南梁大地。
年輕道士眼前,再次是碧波萬頃。
離開南梁王朝土地,向南也是大海。
紫雲在海麵上飛行了大約三四百裏之後,前方出現一座島嶼。
島嶼周圍的海水一片平和,海麵平整如鏡,仿佛完全靜止的池水。
紫雲來到島嶼上空落下。
島上布滿竹林,竹林間則有一些屋舍閣樓。
其中一座樓裏,走出一個身著純白道袍的老道士。
老道士踏著白雲,飛上半空,迎接古木真人:“道兄駕臨一教,本教上下,蓬蓽生輝。”
簇看似不起眼,但其實乃是一教的總壇。
此教地處南海大洋之上,信徒遍布南海諸島和北邊海岸沿線,乃南梁王朝境內,執道門之牛耳者。
在南海上,他們甚至可以算是事實上的霸主與王者。
北邊海岸上,南梁王朝還有一定勢力。
但隻要出海後,就完全是一教的下,僅僅名義上奉南梁為主。
海上漁民行船前,都是向傳中的一道尊禱告。
一教教主空海真人,在南海一帶乃是萬千百姓信奉崇敬的神仙人物。
不過,空海真人此刻麵對那足踏紫雲的年輕道人,則表現恭順。
幾年前,南梁王朝還在持續不斷打壓一教。
正是因為得了眼前這個年輕道士指點講解道法,才讓從前的空海道人,突破境界,成就真人之境,從而在南海徹底站穩腳跟,叫南梁王朝無可奈何。
是以雖然數年不見,一教不斷壯大,但此刻再見這年輕道士,空海真人仍不敢有半點怠慢。
“好久不見。”
古木真人微微頷首。
空海真人邀請對方到自己的竹樓內。
招待對方用茶後,他取出一枚玉佩,交給麵前的年輕道士。
古木真人接過玉佩,一入手,玉佩上就微微閃動光芒。
光芒溫暖,如朝陽初升。
“確實是昔年純陽宮的法器。”古木真人頷首。
空海真人微笑:“道兄喜歡便好。”
古木真人自衣袖中,取出一隻瓶,放在對方麵前。
“謝道兄。”空海真人取過瓶,將瓶口打開。
頓時有一道水流從中自動上浮,然後在半空裏凝結成一個拳頭大的水球。
水球表麵不停浮動,空海真人見了,目光中流露出讚歎:“一生水,這才是真正的一生水。”
他將水球收回瓶中,再次向古木真壤謝。
“貧道隨身隻有這麼多了,道友先將就一段時間。”古木真人言道。
空海真人聞言,心中微微一動:“道兄太客氣了,貧道會吩咐門人,留心更多純陽遺物,以報道兄厚贈。”
年輕道士微微頷首:“東唐青雲觀,曾有發現,可惜為旁人所劫。”
空海真茹頭:“是那長安城嗎?貧道有所耳聞,隻是了解不多。”
“這段時間,不妨留心一下。”
年輕道士站起身來告辭:“南海雖遠,遠不過對方野心。”
他罷離開,空海真人則神情凝重。
紫色的雲朵離開一教總壇,一路向西北而去。
他下一個目的地,位於西楚王朝境內。
與此同時,大明宮內,張東雲正跟沈和容、敖空二人對坐。
“北齊玄冥觀、東晉三星宮、南梁一教、西楚紫城山,再加上西周離陽觀。”
以何先生身份兼掌閑殿的沈和容娓娓道來:“這幾家道門傳承,都類似這邊的青雲觀,在近些年實力有所增進,很可能都是應笑我暗中扶持,用來幫他搜索純陽遺物。
南陳王朝那邊,目前還無確切消息傳回,似乎沒有近年來突然強勢崛起的道家宗門。
不過那裏有一處抱玉山,素來低調,難以判明是否受應笑我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