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客人沒有,他先把主意打到自家城內修行者身上。
也包括西市的郭梓、吳瓊等人。
大家對此不是很熱絡。
有需要的話,彼此私下交易即可。
徐行之沒有請求烏雲先生強製城內修行者交易必須通過坊剩
他眼下邀請郭梓等人,似乎隻是順手而為,就當打發時間。
但隔了一些時日後,長安城來了新客人。
來者,乃是亭山書院的山長,李誌斌。
亭山書院乃東唐三大書院之一,素來同白馬書院、鬆陽書院並稱於世。
近些年連續遭到東唐王室打壓,又跟白馬書院、鬆陽書院不和,是以有些弱了聲勢。
但其底蘊仍在,不愧儒學聖地之名。
“李師,別來無恙。”徐行之同李誌斌等亭山書院中人見禮。
“行之別來無恙。”
李誌斌扶住欲要行禮的徐行之,上下打量他一眼:“看你氣色昂揚,胸中塊壘盡消的模樣,在這裏待著不錯?”
“這裏,與陸陽城,截然不同。”徐行之言道:“李師和各位同道,不妨在這裏住幾日,當知學生所言非虛。”
“行之的話,我自然信得過,不過眼下的時局,風起雲湧,殊難預料。”
李誌斌歎息:“隻是我一人,大地大,哪裏都可去得,但書院,始終還在亭山。”
徐行之點點頭,不再強勸:“李師可在城裏看看,然後回去跟萬院長商量。”
李誌斌點點頭,轉而問道:“行之你信中提到的仙丹?”
徐行之言道:“確有其物,學生筆墨,難以形容其神妙之萬一,李師親眼見了便知,學生絕非虛言。”
“你的話,我自然信得過。”李誌斌微微輕歎。
他幹咳一聲,身旁學生,從車架裏,抬下一個人。
那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青年,雙目緊密,麵如金紙,看上去仿佛僅剩一口氣吊著,生命垂危。
“俊兒昏迷不醒,已有七年,我用盡辦法,求盡名醫,仍始終無法救他蘇醒。”
李誌斌麵現悲色:“這一兩年來,他呼吸越來越弱,眼看希望漸漸消失,便是隻有一點希望,也隻能試試。”
他看向徐行之:“行之請盡管施為,救得醒救不醒,我都感謝你大恩。”
“李師這麼,就折煞我了。”
徐行之在前領路,帶眾人一起走進東剩
“藥,屬於長安,我雖暫時執掌東市,但對於這枚輪回丹,也是代為保管,尋找買家,相關情況,之前在信裏跟李師您提過……”
徐行之探尋著看向對方。
李誌斌點點頭:“我自然明白,不會叫行之難做。”
他身後四個青年一起上前一步。
四人懷裏,各抱一樣東西。
“狻猊毛發製成的雷光筆,隕星灰製成的墨,紫微仙竹製的紙張,還有北冥寶玉製成的硯台。”
李誌斌望著擔架上的獨子:“萬幸院長相助,幫我尋覓這諸多寶物,希望能救俊兒一命。”
“李兄吉人自有相。”徐行之安慰李誌斌後,收下那筆墨紙硯,去請示烏雲先生。
張東雲悠然坐在大明宮鄭
對方一進無敵城範圍,他就知道帶了什麼,也瞬間弄清楚東西的價值。
但儒家修行者來,確實價值連城。
至於抵不抵得上“輪回丹”,就見仁見智了。
不過,對張東雲來,重要的不是對方東西是否等價。
“你這是借老夫,來做人情?”
烏雲先生似笑非笑,打量徐行之。
對方拉來個大客戶,確實不錯。
但亭山書院近年來極為低調,閉門讀書,少惹是非。
輪回丹就算治好李誌斌的兒子,他敢告訴別人,是長安城仙丹的功效嗎?
東唐王室,正愁找不到機會收拾亭山書院呢。
“先生容稟。”
徐行之鄭重道:“李師,有別的渠道,為亭山書院保密,同時把輪回丹的消息傳遞出去。”
真話……張東雲不動神色,投影的烏雲先生麵無表情,隻是靜靜看著徐行之。
徐行之言道:“李師,同北寧勞先生乃生死之交,他可以通過勞先生的口,將消息傳出去,勞先生會為他保密。”
所謂勞先生,乃東唐境內少有的魔道高手之一。
除少數幾人,外界並不知曉,亭山書院的山長,居然和一個大魔頭相交莫逆。
李誌斌信任對方,不僅是信任勞先生能幫他傳遞宣傳輪回丹,更信任勞先生能隱瞞亭山書院與長安的關係。
“太複雜了。”烏雲先生淡然看著徐行之:“環節越多,越容易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