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聽了秋月的話,遂點了點頭,她的眼神中帶著疑惑,直勾勾的看著秋月,
秋月注意到江綰的眼神,頓時一陣酸楚湧上心頭,眼淚簌簌的就掉了下來,江綰一見,心中更是不安了,她連忙拉住秋月的手,眉目間滿是著急,到底還是說了出來,聲音沙啞難聽,“究竟發生了什麼?”
秋月的聲音中滿是哽咽,低著頭更是泣不成聲,“觀言……觀言他……”
“觀言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到底怎麼樣了?”江綰著急的不行,顧不得許多連忙問道。
“觀言,他被燒著的房梁砸中後背,侯爺往宮裏麵遞了牌子,請太醫來看。”
“那太醫怎麼說?”江綰的神色間滿是著急,不由自主的問。
秋月一聽到江綰沙啞難耐的聲音,便連忙道:“夫人,你且不要說話了,大夫說了,你現在不能開口,若是強迫開口說話,嗓子恐怕是要廢掉的。”
江綰聽了秋月的話,遂點了點頭,又讓秋月取了紙筆來,而後用小托盤墊著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太醫怎麼說?”
秋月看到江玩落筆的字,不由啜泣道:“太醫說……他說觀言的後背傷得厲害,實在是治不了,那燒著的房梁,砸中了觀言的後背,觀言的後背全部被燒傷了,太醫說太嚴重了,隻怕是回天無力了……太醫……太醫讓準備後事了……”
江綰聞言,心中很是震驚,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喉嚨處哽的難受,她下意識的攥緊了秋月的手,半晌才問道:“觀言不是不在院子裏伺候嗎?”
她其實隱約猜到了觀言是為了進去救他們二人,才會被燒著的房梁砸中了後背,將江綰不死心拉著秋月的手,一定要她告訴她全部的真相。
秋月這才低低啜泣著,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江綰。
江綰這時才知道,原來觀言衝進了火場,想要將她和蕭無期二人救出大火,怎奈剛看到蕭無期的時候,蕭無期頭頂的房梁便轟然倒塌,是觀言將蕭無期猛地推開,自己卻被那燒著的房梁砸中了。
原來觀言是為了救自己和蕭無期,將生的機會給了他們,自己才會被燒焦的房梁砸中,觀言……生死一線之際,觀言選擇了死。
她的心中十分震動,腦海中又浮現出秋月剛才告訴她的話,太醫說觀言命不久矣,要準備後事了……
江綰的心裏酸楚難耐,喉嚨處更是哽得發澀,說不出話來,口中像是含了一口冰水,四肢百骸皆像是被人折斷了一樣,耳邊是秋月低低的啜泣聲,她的悲傷並不比江綰少,她和觀言已經定下了婚約,但是現在卻要見證觀言的死亡……
江綰她想要救觀言,她平生第一次恨自己沒有學醫,倘若……倘若她在現代的時候學了醫,而不是什麼古漢語,也許現在是有辦法可以救觀言的,而不是在這裏白白看著他去死,仿佛是預見了觀言的死亡,這是江綰平生第一次,被告知即將送別親近的人,被告知即將送別她在意的人,觀言雖然隻是個小廝,但是他並不是無名氏,他在江綰和蕭梧棲這裏皆是可以信任的人,當初蕭無期將觀言從街上救回來的時候,觀言恐怕早就做好了,以命相護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