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江綰身後的邵鳳琴聽見她的聲音,心中有些不屑,成婚以來,她就一直聽自家相公說什麼大嫂不好惹,沒想到也就是個紙糊的老虎。
也是,哪有婦人不怕這婦道婦德的呢?就算大嫂再厲害,不還是得向婆婆低頭麼?
婆婆一發話,她便怕了。
蕭母不耐煩的道:“我看你就是成心來氣我的!我大兒走了這麼長時間,你眼裏就沒有我這個婆婆了,滿心滿眼都是那鋪子,現在連我病了,都要金玉去三催四請你才肯回來,是不是非要等到我死了!你才高興!”最後這話,蕭母說的情緒一陣激動,邵鳳琴見狀連忙上前拍著蕭母的後背。
“娘,你別生氣,大嫂這不是回來了嗎?有什麼好好說,大夫說了,您現在身子可不能動怒,可使不得的!”
邵鳳琴說完這話,又調轉過頭去看江綰,眼底布滿了憂色:“大嫂,你趕緊給娘認個錯兒吧,娘也是太想大哥了,有時候就想著見不到大哥,見見你也好,可是大嫂你總也不回來……娘這才憂思成疾……”
蕭母攥著邵鳳琴的手道:“你是個好孩子。”
“大嫂。”邵鳳琴又連忙給江綰使了個眼色。
江綰看到這裏,簡直要為這兩人鼓掌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蕭母這次的道行倒是比以前要夠看多了,不過要是沒人提點,單憑她自己就這樣,江綰是不信的。
不貴讓她好奇的是,提點蕭母的人到底是誰,邵鳳琴?
有可能。
一旁的青襄見邵鳳琴和蕭母兩人一唱一和,頓時怒從心底起,忽然,江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將青襄拽到了身後。
江綰眸中掠過一絲輕蔑,緩緩走到蕭母的床前,聲音中帶了幾分惶恐:“母親這是哪兒話!我日日在縣裏,一聽二叔說母親生了病,馬不停蹄的就趕了回來,生怕晚了……”
“你住口!”蕭母忽然厲聲吼道。
江綰似乎被嚇住了,連忙用手捂住嘴,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母親,我聽二叔的話,說母親病的厲害,倒不是媳婦有意要咒母親,可是媳婦聽著二叔的話,真的是以為母親……”
“我讓你住口!”蕭母又厲聲嗬斥道。
江綰低著頭道:“母親養育了我相公,如今相公不在身邊,我自然要待相公盡孝,隻是之前聽母親體貼媳婦,媳婦又想著有弟妹在家裏照料,所以才回家少了,但是一聽說母親病了,我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就回來了。”講到這裏,江綰緩緩拉住了蕭母的手,情真意切道:“母親放心,以後沒有母親的吩咐,我哪兒都不去。”
也不知為何,蕭母聽到江綰說的最後一句話時,後背陡然一寒,她下意識看了一眼邵鳳琴,隻見邵鳳琴朝江綰瞥了一眼。
蕭母便佯裝沒精神的樣子,往身後的被子上一靠,無力道:“行了,你先去你房裏收拾一下,然後就過來吧!”
江綰誠惶誠恐道:“是,媳婦這就回去換個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