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赴宴那天。
江綰特意翻出了自己嫁妝裏最體麵的衣裙和頭麵戴上,她心裏很明白,倘若要知縣夫人對她另眼相看,至少不能和知縣夫人的階層相差太多,如果她就一身粗布麻衣的過去赴宴,然後告訴知縣夫人,她這麵脂和洗麵奶多好多好,人家知縣夫人也不能夠信啊!
人靠衣裝馬靠鞍,當一個人的衣著足夠體麵的時候,他說出的話,似乎也可信的多了。
青襄伺候著江綰穿戴好,正準備為她化妝,江綰卻淡淡擺了手:“我自己來吧。”
青襄一愣,但是也沒說什麼,隻是退到一旁。
“姑娘,你臉上的斑都沒有了呀!”青襄驚喜的道。
江綰一怔,靠近銅鏡仔細的查看著,片刻了,又覺得銅鏡模糊,於是走到洗臉盆麵前俯身,還真是沒了,似乎前兩天還有淡淡的痕跡呢。
江綰抬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忍不住笑了。
青襄站在一旁,看著江綰自己上妝描眉,感覺妝並不厚重,看上去就像沒化妝一樣,但是卻又分明和沒化妝之前不一樣,顯得更精致了。
“走吧。”
江綰緩緩站起身,對著已經看呆的青襄道。
青襄連忙跟了上去:“姑娘,你今天的妝好像沒畫一樣,但是卻特別好看。”
她也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每一處優點都被放大了,而每一處不太完美的地方也都被修飾了一樣,而此時的姑娘,玉麵淡拂,姣若秋月,仿佛自那廣寒宮而來,周身都縈繞著隻可遠觀的清泠氣質。
此時,蕭無期已經雇了一輛馬車,就在門口等著。
當他聽到隱隱的環佩瑽瑢之聲,一抬眸,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身穿月白色暗花雲錦裙,三千青絲挽成百合髻,雲鬢間戴著鏤空飛鳳金步搖,玲瓏小巧的耳垂上戴著一對赤金纏珍珠墜子,蓮步款款之間,腰間的環佩隱隱發出瑽瑢之聲,舉頭投足之間竟滿是端莊之氣,可眉目間卻又帶了幾分弱風扶柳的清韻。
蕭無期幾乎看的怔住了,直到江綰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他才堪堪反應過來。
“真想把你藏起來,隻準問我一人瞧。”蕭無期靠近江綰耳畔,輕聲道。
江綰莞爾一笑,青蔥玉白的手指點了點他的下巴:“好啊。”
身後的青襄聽到兩人膩歪的對話,忍不住紅了臉,心裏豔羨著,姑娘也算是覓得了良人為夫君,真好。
蕭無期扶著江綰上了馬車,待青襄也上來之後,馬車便噠噠的往響水鎮走去。
蕭母聽到馬車離去的聲音,狠狠啐了一口:“賤蹄子!”
一旁正在做事的蕭莫來聽到自己母親的罵聲,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其實,她很多時候都覺得嫂子嫁到他們家來,當真是委屈了,但是幸好大哥和嫂子伉儷情深,倒也不算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