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緩緩的回到你了秋蘆村,剛進村口,就有一大幫婦人朝他們看了過來。
蕭無期率先下了牛車,徑直走到江綰麵前,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了下來,惹得一旁老槐樹下乘涼的婦人們一陣側目。
“當心些。”
江綰含笑睨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瓷做的!”
“我心裏,你是。”蕭無期這話說的聲音極小,就連一旁的青襄都沒聽到。
“呦,期哥兒這是領著媳婦兒回門回來了?”一個婦人揚聲喊道。
蕭無期對她們微微一笑:“是。”
“到底是鎮上的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就連下個牛車也怕被磕了碰了。”那婦人調笑道。
江綰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她並不喜歡這些婦人的調笑,蕭無期顯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對不遠處的婦人道:“大娘,我們先回去了。”
待蕭無期和江綰走遠後,那些婦人便議論開了。
“哼!瞧她那心高氣傲的德行,連聲招呼也不打!”
“人家是大小姐,哪能看得起咱們?”
“就是,還有陪嫁丫頭的,哪裏稀罕和咱們說話?”
“看著吧,我就不信嫁到薛老娘家裏,不得給她掉層皮!”
蕭無期的養母姓薛,因平日裏尖酸刻薄,斤斤計較,村裏的婦人背地裏都給她喊薛老娘。
就在此時,老槐樹下,一個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女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娘,我先回去了。”
眾婦人看著少女疾步離去的身影,眼神意味深長的朝李氏看了過去,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問,“你家春桃怎麼了?”
李氏怎麼會不知道自家閨女怎麼了,但是這話也不好跟這些三姑六婆講,便隻好含糊的道:“這我哪兒知道,她性子一向這樣。”
“娘,我們回來了。”蕭無期一進門,便低低喚了一聲。
緊接著,江綰就看到蕭母風一樣的從屋裏出來了,熱情的上前挽著江綰的手:“累了吧,我熬了綠豆湯,正好現在已經涼了,你和大兒趕緊喝一碗。”
眼下正是七月份,天氣熱得不行,江綰便笑著道:“多謝母親。”
蕭母殷勤的挽著江綰手,可是卻不住的回頭,仿佛在找什麼。
蕭無期瞧見她這番舉動,當即便蹙了蹙眉,蕭母熱情的將江綰領進堂屋,待她坐下後,卻又往外走,一麵走還一麵道:“媳婦兒你叫你那丫頭盛一碗先喝著,我去去就來。”
她的話剛說完,就拉著剛進門的蕭無期出去了。
“你倆怎麼回來的?”蕭母壓低了聲音問。
蕭無期道:“坐牛車回來的。”
蕭母瞪了他一眼,問:“我問你,你們這次回門,你嶽家就沒叫你們帶點什麼回來?”
蕭無期蹙了蹙眉,他知道有的人家回門,嶽家會準備禮物讓女兒帶回婆家,但這大多是大戶人家的禮儀,像他們農家,是沒有的,因為大家都窮,就連他兩個姐姐回門,蕭母也沒有準備東西讓她們帶回婆家,怎麼一到綰綰,就變了規矩呢?
“沒有,嶽母今日不舒服。”蕭無期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