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李商隱《錦瑟》
公元前252年,趙國都城邯鄲
“小雜種,站住…….”
“快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繁華的街道上,一群錦衣華服的少年,對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緊追不舍。隻見那乞丐最多不過六七歲的樣子,雖衣衫破舊,瘦骨嶙峋,但麵龐卻並不肮髒。看向身後那些追他的人時,目光中閃過一絲仇恨。一路向西,剛剛出了城門,這小乞丐便被身後那群少年追上了。拳頭似雨點般的打在小乞丐身上,身單力薄的他連一絲反抗之力都沒有,很快地,身上遍布了傷痕。
一陣拳打腳踢之後,那唯一的一個沒有動手的少年走了過來,對著那小乞丐說:“哼,趙政,你不過是個小雜種,本君就是打死你,想她趙姬也不敢多言,哈哈哈…….”
“少君說的沒錯,哈哈……..”一眾少年在旁附和道。
原來,這乞丐不是別人,正是秦國曾經在趙國的質子,異人的兒子政,而那群少年,則是趙國的一些皇孫貴胄,世家子弟,為首的,更是趙國的少君。平時,他們就以欺負趙政為樂,使趙政苦不堪言,他的母親趙姬也是敢怒不敢言,隻能每次在兒子受了欺負之後,流著淚為他擦拭傷口。也是可憐了這對母子,異人回秦國做了嫡嗣,卻將他們留在了邯鄲,使他們孤兒寡母在此受盡了屈辱,堂堂一國公子,穿著卻似乞丐,每日受盡嘲笑欺辱,忍氣吞聲。
傍晚時分,趙政拖著滿是傷痕的身子走回了那勉強可以稱為家的地方——一個破舊的茅屋。趙姬看到他的情形,也沒說什麼,隻是一個勁的抹眼淚。“哭什麼,總有一天我要全都討回來!”趙政說完便回了屋裏。
亥時三刻,茅屋中閃出一道黑影,向後山走去,正是趙政。不多時,他來到一片樹林外,拜了三拜,恭恭敬敬地道了聲:“老師。”
“進來吧。”樹林中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是的,老師。”說罷,又拜了一拜,趙政才走進樹林。
趙政來到樹林中,在一個灰袍老人麵前停下,卻說這灰袍老人,正是當時的墨家矩子——祁樾。一個月前,祁樾路經邯鄲,誰知遇到內部叛亂,受了重傷。幸遇趙政被其所救,便留在此地一邊養傷,一邊教導趙政一些功夫防身,今夜,便是最後一晚,天亮他就要離開了。開始,他一來隻是為了報趙政的救命之恩,二來,將來趙政回到秦國做了國君,現在教他墨家思想,以後的秦國還不是他墨家的一言堂;到了後來,祁樾發現,趙政天資聰穎,頭腦靈活,不管教他什麼,都能舉一反三,所以不知不覺間,便把他當成了自己最親近的弟子,甚至,是自己的孩子。
明日便要離開,看著麵前站著的趙政,祁樾的心裏很是難受,雖說相處時間不長,但心裏確實很舍不得這個孩子,“政兒,明日為師便要回去處理那些叛逆,你自己在這一定要小心,這把木劍是當年我的老師給我的,跟了我十幾年了,今天,為師就把它送給你了,你要好好保存。還有這塊令牌也給你,他象征了你的身份,隻要拿出這牌子,你可以隨時調用各地的墨家弟子,一定要善用此物,切記切記。”說完拿出一塊正麵可這個“墨”字,背麵刻著一個小小的“政”字的青銅令牌,和著那把隨身帶著的木劍,交給了趙政。
“謝謝老師的教誨,我一定會好好保存這把木劍跟令牌的。願吾師此行一切順利!”說著,趙政跪了下來,對著祁樾行了個禮。
“哈哈哈…….”祁樾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小弟子,說:“快起來吧,政兒,我離開後,你可不要偷懶,我教你的功夫,要每天練上最少兩個時辰,知道了嗎。”
趙政躬了躬身,對著祁樾說道:“是的,老師,您放心吧,徒兒省得。”
“如此,你今日便早些回去歇著吧,明日不必過來送我了,免得被人發現了,切記,要忍耐,不可急躁莽撞,閑暇之時,多看看我給你留下的書,就在我這段時間所住的山洞裏。好了,為師也沒什麼好交代的了,你自己多注意就好了,快些回去吧。”
“是的,老師,您多保重,徒兒告辭了。”說罷,轉身離開了樹林。
趙政離開後,祁樾沉思了好久,也轉身收拾包袱,連夜離開了。
回到家裏的趙政,將木劍跟令牌藏好後,很快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