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等了,正巧,她見著那個一直出現在何雨荼身邊的女人正在往這邊走,她唯一思索,便打算繼續她的計劃。
趕在江雲約說話之前,宮靜竹朝江雲約那邊跨出一步,一雙美目含情脈脈,盯得江雲約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腳下也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別人看不出來,宮靜竹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她銀牙暗咬,美目含淚,欲滴欲泣。
“江道友,當年一別,難道你就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周圍暗中看戲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們的視線在宮靜竹和江雲約身上來來回回的遊走,像是要將兩人的秘密全部翻出來一樣。
江雲約眸子一沉,看著宮靜竹的眼神更加冷了,周身的氣勢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被宮靜竹叫來的那些撐場麵的師妹幾乎是下意識的驚慌失措的朝著遠離江雲約的地方退了兩步,她們控製不住的瑟瑟發抖,明明幾人的修為相差無幾,偏偏隻是一個氣勢,便高下立見。
宮靜竹看見那個一直出現在何雨荼身邊的女人腳步一頓,站在不近不遠處,很顯然她已經將自己的話聽了個真切,她麵上還是悲悲切切,像是真的被拋棄了一樣。
宮靜竹站在江雲約的身邊,她已經感受到了江雲約的怒氣,他的麵上還是無波無瀾,偏偏周身溫度已經下降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即便是有一身修為護體,宮靜竹都能感受到來自江雲約身上的寒意。
她微微低頭,掩住眼底一閃而逝的嫉妒,如果,如果當初沒有人阻止她,江雲約是不是今天就不會為了別的女人發怒,如果是她走進了江雲約的心裏,是不是這一切都是屬於自己的?
可是,宮靜竹比世上的所有人都明白,如果就是一種不切實際的虛妄。
她聽見了那道清冷的聲音,聲音裏帶著無盡的寒意,隻是不再有漠然,而是帶上了一種讓宮靜竹心碎的情緒。
“少宮主慎言。”
宮靜竹猛地抬頭,眼中欲滴將落的淚水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徹徹底底的落了下來,好一幕美人傷懷。
暗地裏注意著這邊情況的人瞬間倒吸了一口氣,沈榮雅抱著胳膊在一旁冷笑,雖然她和江雲約也不是很熟,但是她非常相信江雲約,因為何雨荼全心全意的相信這這個男人。
至於宮靜竹這個女人,不管她和江雲約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沈榮雅的直覺告訴她,這女人不完全是衝著江雲約來的,最起碼這一場大戲的主角絕對不隻是江雲約和宮靜竹。
她現在倒是有些慶幸何雨荼沒有跟上來了,要是被那個傻姑娘聽見了這些話,指不定在心裏想些有的沒的。想到這裏,沈榮雅心思轉了轉,有了自己的打算。
美人落淚讓暗地裏不少人為之心痛,但是離得最近的江雲約卻是無動於衷,不少人在心裏暗自嘀咕:靜竹仙子怎麼看上這樣一個不解風情的木樁子。
江雲約在說那句話的時候,便已經退後了兩步,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宮靜竹,轉身打算繞過她離開這裏。
在他走到宮靜竹身邊的時候,宮靜竹猛地轉身,伸手想要拽他,被江雲約靈巧的避開了。
宮靜竹不等他說什麼,便似怨似泣的說道:“如果沒有她,是不是我就能......”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旁的沈榮雅打斷,沈榮雅走到兩人不遠處,冷笑著看著這一場好戲,她盯著宮靜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沒有她,也不會是你。堂堂太初宮少宮主,半路攔住一個有婦之夫,眾目睽睽之下,傾訴自己的相思情長,實在是有些過於失禮了。”
宮靜竹看著明媚張揚的沈榮雅,眼中神色一沉,輕拭眼角,那幽怨的神色淡去,身上出現了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這位道友,打斷別人的話,也不是什麼知禮的表現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