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我們要打烊了!”
畢恭畢敬的聲音把她拉回思緒,手中穩穩傳來冰冷的感覺,咖啡已經冷了!頭隱隱感覺到有些酸痛,她無力抬起手垂了垂肩部,發白的手指伏在肩上,她的視線投在白色牆麵上的那隻掛鍾:“已經快十點了嗎?”繼而又轉過頭望著落地窗外,夜已深,仿佛天空編織上了一層厚厚的黑布,頓覺蕭條無味。
“小姐?”服務員對她的舉動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忍不住出聲叫道。
她擺了擺手,點頭示意道:“我知道了!”便邁步向外走去。
剛走到外麵,整個人就像是喘了口氣般,心中頓覺一絲雀躍,壓抑的感覺也消逝了不少。她呼了口氣,微微彎了彎眼角,秀挺的鼻尖洋溢著輕快的旋律。
“滴滴滴……”單調的鈴聲響起。
她拿出包中的手機,是“秋亦辰”,她有些吃驚,但還是冷靜下來,接聽了下。
“現在,回家一趟!”手機裏傳來不急不慢的泠泠清越聲。
“為……”什麼,未等她問緣故,手機另一頭便傳來長而無奈的嘟聲,自嘲笑笑,舔了舔發澀的唇,便也不再計較,匆匆往家裏奔去。呐呐地從兜裏掏出鑰匙,開了大門:“到底有什麼事情啊?啊!”眼裏射出悲喜,但是夾著驚疑的光,她悻悻埋下頭,尷尬的笑笑。
客廳內坐著一位舉手投足極為典雅的女士,她麵部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縱然是這樣還是讓她覺著那般高不可攀。
“流兒,是嗎?”路易斯夫人靜靜望著她,淡靜的眼睛裏恍如有著海洋般深不見底的感情。
她捉摸不透,隻得佯裝著笑容:“嗯!”屏住呼吸,心裏暗歎一聲自己此時竟膽小到如此。“我……”張了張唇,自己還想再解釋著什麼,卻不經意就被路易斯夫人給接了下去:“以前的事情都已過去了不是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似有魔力般把她悸動的心給平複了下去,她不由會心一笑。
“她是誰,就不用我再多做解釋了!”冰冷無半點世情的聲音從樓上響起,所有目光被這一焦點所凝聚,秋亦辰那栗色頭發還在滴水,他整個人被水汽所環繞,格外霧氣氤氳,肩部也還搭著條白巾,雖然總是淡淡的看人,卻有說不出的明澈,這樣隻會使他更顯得幹淨整潔。秋亦辰向來是這般耀眼的,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時,她心下便就做下了定論,不自主自己更為張揚。她突然很想抱過他,向全世界宣告:這男人是我夏流兒的。但這不可能,她與他注定是兩條平行線。眸子不由少了幾分神采。
秋亦辰緩緩走下樓,似貴族般一切都顯得那麼從容淡定:“這是我給你找的鋼琴師,以後,就由她來指導你!”眼裏說不出的驚詫,把頭轉向路易斯夫人,稍懵了幾秒,小巧臉蛋說不出的滑稽。路易斯夫人點了點頭,溫和一笑。吞了吞口水,夏流兒察覺到自己的失禮,便也回允一笑,笑得很別扭,但也很清亮,在不知不覺中,秋亦辰的眼晃了下,似想起什麼似的,整個人兀然怔在一旁。
“怎麼不願意嗎?”
秋亦辰眉心一皺。
“哪裏有?嗬嗬!”少女清亮的眸子閃了閃,綻放出最為燦爛的微笑。望著路易斯夫人心下也有些忌憚——如果答應,就證明自己再碰鋼琴,但是她還沒有準備好!
秋亦辰微微低下頭悶悶地咳嗽了幾聲:“咳咳……你們慢慢聊……咳咳,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拉了拉肩部那條白毛巾,往房間立馬走去。
“流兒,我想我不用自我介紹了吧?”帶著韻味兒的普通話從她口中說出,道不盡的輕柔,像極了媽媽。夏流兒怔了怔,她點了點頭,茫然地問道:“那我們……?”
“明天我來接你,我們明天開始學習!現在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嗬嗬!”莞爾一笑,像極了媽媽,夏流兒瞪大了眼:“媽媽……”“什麼?”路易斯夫人止住步伐,轉過身她回眸笑道:“你說什麼?”
夏流兒看到她那張麵孔,才真切明白她不是媽媽。失望地擺了擺手,抱歉一笑:“沒什麼!我送你出去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