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兒幹晾在廣場上,走走停停,總之很散漫。
突然。
“小心!”所有人都在尖叫,以至於她有些片刻失神。
自己的目光掃到對麵,兔子!她端正頭,一輛車正向自己馳騁而來,是那輛加長加寬的黑色賓利。
隔著厚重的車窗,夏流兒能明顯感覺到是他,夏流兒微微會心一笑:終於又見麵了!
高傲著頭,佇立於在馬路中央,如一朵傲然孤單影隻的木槿,不做以掙紮,不示以不滿,不言以無奈,反而以自己最好的狀態迎接他。“滴滴滴”厚重的汽車鳴笛聲與尖叫聲重重交織,夏流兒不禁目光有些彌散,淺灰色的眸子靜靜的笑著,如朵妖豔盛開露出慵懶姿態的木槿花。
“吱——”賓利猛地刹車,眾人懸著的心終於落實,自顧自離開了。透過窗戶,一略顯病態的男子端坐在車上,容貌也毫不保留展現出,少年昔日明朗的麵容現如今也越發成熟與俊逸。夏流兒傻子似的自己笑了,自言自語道:“一定還會再見麵的!一定!”寂寥的心仿佛這一瞬又充滿了活力,低沉著頭快步離去。
一定還會再見麵的!
兩年後
屋內很暗。
灰白色翻著卷的落地窗窗簾遮擋住光,勾勒出晦暗、單調的色彩。外頭的光線從未完全閉合的狹縫中擠進,微弱到看不清光的存在。
“啪”燈被一瞬打開,晃了下眼。她此時正跪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摩挲著桌上的照片,突發奇想,拿起桌麵上的圓珠筆,在照片背麵“唰唰唰”地劃過一個個弧度。用袖子撫了撫頭上豆大的汗珠,莞爾一笑:“兔子!”放置於胸前,緊緊揣著,狹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甚是靈動。很快,均勻的呼吸聲在空氣中響應著,恬靜的麵容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
小心翼翼摸出枕頭底下的機票,心裏才緩了緩。去了國外進修兩年,終於可以回來了,這也說明自己的計劃也隨之更近一步了。輕輕撫上自己的臂膀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宛如條毛毛蟲般,猙獰、令人厭惡,臉上浮起一絲冷冷的笑意。
“登上意大利維森舞台,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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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後。
驟雨抽打著地麵,雨飛水濺,迷瀠一片。風夾著雨星,劈裏啪啦地下了起來,雨點斜打在路麵的積水上,激起朵朵水花。全身都已濕透,黑色長發根根分明耷拉在後麵,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上的水漬,仍然高昂著頭,如一朵傲然盛放在雨中的木槿,
嫵媚的色彩中騰空出蠱惑人心的嗤鼻之香。
“呲——”幾輛車從眼前飛馳而過,地上飛揚起的雨水,潑濺在臉上,嘴中散發著微微的苦澀。在這裏已經等了兩周了,沒有人來見她,心裏忍不住安慰自己:沒事兒,我,還有時間。
“小姐,少爺要見你!”前台小姐小跑過來,對著她大呼一聲。
“真好!”她的笑容異常明亮,濕透的臉蛋仍舊嘩啦啦滴落著雨滴,絲毫不猶豫往這棟大廈裏頭走進去。
明豔的水晶燈打在身上,讓人並不覺得溫暖,反而有種壓抑之感。
她扯著喉嚨,並順勢一把摟過他的腰:“我愛你,娶我吧!”
秋亦辰毫不憐惜甩開腰間的手:“我不愛你!”心沉了沉,她等他,已經好久了。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卻還是輕而易舉地因他一句話,自己的希望再次落空。“你知道嗎?我在這兒,已經,等你,很久了!”
轉過身,他緩緩望了她一眼。烏黑流亮的雙眼,霎時失去了原有的琉璃色彩,瘦弱的臉蛋很是惹人憐惜,眉心一點紅痣,也黯淡了很多。
輕輕吐露出:“我可以娶你!不過……”向來是清冷如他,淡淡地疏離感讓她有些低沉,不過,他同意娶她,這就表明了自己還有機會。無奈聳聳肩,秀挺的鼻梁下的嘴唇向上揚起,帶著點兒哀愁的笑意:“嗯!”
“是嗎?”他意味深長看著她,嘴角有著玩味的笑意,令她覺得有些恍惚,好像似曾相識過,敲了敲頭,還是想不起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