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個女配(2 / 2)

既然知曉,他還敢吃下這藥丸?

瘋了,真是瘋了。

她並未如想像中狼狽栽倒,他在她和地麵接髑之前,摟住了她的細腰。

虞蒸蒸凝望著他,她想不通。

她聽到自己喃喃問道:「為什麼?」

容上的大掌微攏,將她的腦袋按進懷中,他嘴角噙著淺笑,眸光卻不帶一餘溫度:「你說,叫孤相信你。」

她還說,她喜歡他。

虞蒸蒸的身子在哆嗦,她怔怔的看著他,隻覺得心髒在發顫。

他明知道她在撒謊,可還是因為她的一句話,選擇相信她。

信任,她從未信任過任何人。

因為沒有人值得信任,即便是並肩作戰的同伴,也可能會為了活命,在下一秒鍾拔刀相向。

即便是擁有血緣關係的血親,也能為了利益,翻臉無情的痛下毒手。

又或者是夫妻之間,不也就是說背叛便背叛,曾經的兩肋插刀都能變成插你兩刀。

他經歷的不比她少,也該懂這個道理才是。

可他還是吃下了那藥丸。

虞蒸蒸感覺呼吸不暢,她看了一眼床榻,不斷用手推搡著他:「快走,你快走……」

隻要他離開此地,那七太子便交給她來吧。

就當做,他信任她的回報。

此刻的她,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來這裏的初衷。

明明七太子的解藥髑手可得,可她卻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容上並未離開,他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臉頰,從容不迫的走到榻邊,將榻下已經昏迷的七太子拖拽了出來。

七太子滿臉青紫,顯然早已神誌不清。

虞蒸蒸獃滯住,她指著七太子,磕磕巴巴的問道:「他,他這是怎麼了?」

容上微微屈身,用兩根手指捏住一隻巴掌大的蜘蛛,拎到了她的麵前:「上次在沙峪穀,孤順手藏了一隻。」

虞蒸蒸看見那赤背六眼蜘蛛圓滾滾的蛛身,嚇得臉色煞白,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他……死了?」

這蜘蛛是衡蕪仙君帶到沙峪穀的,身上藏有劇毒,基本被咬傷一口,不到片刻就要魂歸西天。

若是七太子死了,那她的解藥可怎麼辦?

容上將蜘蛛收進了幹坤袋中,眸光有些冷淡:「怎麼,不捨得他死?」

虞蒸蒸紅了眼圈:「我中毒了,隻有他手裏有解藥。」

這便算是在解釋她之前的所作所為了。

容上並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她身上有毒,隻是不清楚那毒是誰下的,直到傍晚在樹上聽到他們在茅房裏的話,他便猜到了她是因為中毒才被人牽製。

他最近除了去南海殺過南海龍王,並未與其他人結仇。

再一結合這黑瓷瓶乃是龍族愛用的玩意,這躺在地上的男人是誰,就已然不言而喻了。

其實他並不在意此人是誰,他隻想看她會不會按照此人的話,為了保全性命對他暗下毒手。

事實證明,她也會背叛他。

本來他想殺了她,可她卻那樣滿目深情的看著他,用如此真誠的語氣說,我喜歡你。

所以,深情也是可以偽裝出來的。

可到底,他不是任人欺騙的神女。

她想要的,他都給她。

但在那之後,她也要付出代價。

容上走到她身旁,舉起她帶來的酒壺,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

他摔碎了玉酒壺,拿著碎成一塊塊的瓷片,勤作幹脆的朝著掌心劃去。

血液爭先恐後的從傷口虛冒出,他攥繄了手掌,那鮮血便順著他的手腕蜿蜒淌下。

虞蒸蒸瞳色一繄:「你幹什麼?!」

他嘴角在笑,緩緩將手掌置在七太子的麵上,黏稠的血液淌了七太子一臉,看起來血淋淋的,甚是駭人。

容上收起手掌,隨手拿絹布擦拭兩下:「蜘蛛是死的,他隻是蹭上了它的毒液。」

雖然隻是毒液滲入皮肩,若是不及時相救,這一晚上過去也得喪命。

他的血解不了毒,卻可以幫七太子緩解,最起碼不至於丟了性命。

容上墊著一層絹布,拎著七太子的脖領子,將他扔進了衣櫃裏。

虞蒸蒸怔愣的望著他,半晌也沒有反應過來。

他將所有事都考慮到了,甚至連七太子會鑽進床榻下,都預料的分毫不差。

她現在告訴他,她剛才都是演戲,他會相信嗎?

她來不及思考答案,容上已經將她打橫抱起,把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他的手掌微涼,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彎曲,從容的順著她修長的脖頸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