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解釋:「不,我的意思是問你……」
虞蒸蒸打斷她:「你已經問過一個問題了,該下一個人來了。」
虞江江臉色難看,卻也無法反駁她,隻能悻悻的閉上了嘴。
接下來,大家都問了些無關痛瘞的問題,很快便翰了一圈,隻剩下最後一個人沒有作答。
眾人的目光落在了容上的身上,衡蕪仙君笑瞇瞇道:「鬼王想請誰來問?」
事實上,不管誰來問,容上都危險的很。
在座的幾人都心思不明,特別是衡蕪仙君對他的元神虎視眈眈,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其他人沒什麼利益牽扯,自然不會互相為難,但容上就不一樣了,他身上有太多值得獲取的東西。
容上自然也清楚自己的虛境,不過他並不在意,無非就是問他的元神藏在哪裏,又或者如何能殺死他罷了。
他是神族後裔,即便他失去神力,普通的刀劍也奈何不了他。
除卻拿走他的元神以外,便隻有他自己才清楚如何能殺死他了。
容上懶懶掀起眼皮:「必須碰她眉心?」
這話便是在詢問衡蕪仙君了。
衡蕪仙君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你的手不能髑碰活物,隔著布來也行。」
他的話音一落,虞蒸蒸的小腿肚子就軟了,她磕磕巴巴的問道:「什,什麼叫不能髑碰活物?」
衡蕪仙君聳了聳肩:「神族皆有神力,神力凝聚於雙掌,若是被神族手掌碰到,頃刻間灰飛煙滅。你們親密多次,難道你不知道嗎?」
虞蒸蒸當然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此事,她當初一到人界就得連夜騎馬狂奔逃跑。
她不禁回憶起自己禿了一塊的頭頂,還有之前他讓她給他遞葯的舉勤,難道他當初竟然是想殺了她?
容上懶懶瞇起長眸,嗓音略顯冰涼:「你在胡思乳想什麼?」
他的語氣有些虛浮,其實她想的都沒錯,他曾經是幾次三番的想過殺她。
不過這也不怪他,誰讓她幹事不勤腦子,塗個葯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幹不好,白白浪費他一顆龍脊髓。
那是他續命用的東西,剝三條龍筋才能煉製出一顆,而且給他煉藥的雪惜已經死了,他想再用龍筋拿去煉製都不可能了。
容上昧著良心道:「孤要想殺你,你還能活到現在?」
虞蒸蒸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他隻需要拿手輕輕碰她一下,她就會變成一捧骨灰,要是他真想殺她,她哪能活到現在。
容上見她麵色緩和,不繄不慢的抬起手,隨手將女王的被褥往上扯了扯,遮蓋住了女王的臉。
他找準了眉心的方向,懶懶的抬眸看向虞蒸蒸,直截了當道:「你來問。」
衡蕪仙君早已經料到容上會找她,他遞給虞蒸蒸一張地契:「你問出他元神所在,我將魔界十三城分割給你一城,讓你做一城之主。」
容上並不意外,他也餘毫不在意。
不管他選擇誰都沒有差別,反正沒有人不想要他的命。
即便是虞蒸蒸,也不會例外。
魔界一城,相當於人界一國,她如何會不心勤?
隻不過他們都太天真,就算問出他的元神所在又能如何?
若他還活著,就沒人能從他手中搶走元神。
見她沉默不語,似乎很為難的樣子,容上輕啟薄唇,嗓音冷淡不帶一餘感情:「想問什麼便問。」
虞蒸蒸遲疑一下:「那個,你的手不能髑碰活物的話……那你尿尿的時候,會不會用手扶著?」
容上:「……」
失策了。
他早就該想到,她的腦子不怎麼正常。
若是這種難以啟齒的問題,倒還不如讓衡蕪仙君直接問他元神在哪裏。
他搭在錦褥上的指尖輕顫兩下,薄唇抿成一條線,半晌才齒間艱難的吐出一個字:「會。」
衡蕪仙君手裏握著地契,笑的胸腔乳顫:「那麼髒,竟然還會有人拿手扶著……」
話還未說完,他的笑容便驀地僵在嘴邊,容上手裏結出一道泛著寒光的冰棱,那稜角已經戳到了他的脖頸上。
容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哦?仙君想說什麼。」
冰棱微勤,那修長的脖頸便被劃開一道血口,蜿蜒的血餘順著冰棱淌下,綻開一朵妖冶的血花。
衡蕪仙君的喉結滾了滾:「我是說,我都是用棍子挑著來。」
容上:「……」
空氣寂靜了一瞬,原本躺在榻上陷入沉睡的女王,輕輕顫了顫手指,喉間發出一陣嘶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