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兩天前她把暖玉核桃藏在了他的寢室裏。
平日送出去的東西,她都可以不計較,可那暖玉核桃花了她一百塊上品靈石,她想想都覺得肉疼。
憑什麼便宜這個狗男人,她必須要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虞蒸蒸緩步走進內城最大的藥鋪,計算著以大師兄的分量,要不要再多買兩份迷魂藥。
與此同時,宗神府內。
黑衣男子和杏裙女子一言不發的跪在地上,他們已經跪了三個時辰,可榻上的白衣少年不發話,他們便隻能繼續跪著。
杏裙女子有些體力不支,她的身子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一頭栽倒過去。
黑衣男子終是沒忍住開了口:“是向逢失職,求王上責罰。”
寂靜的寢殿內偶爾傳來一兩聲清脆的碰撞聲,那是容上在盤核桃。
不知過了多久,容上才慢吞吞的輕笑一聲:“認出孤來了?”
向逢原本就蒼白的麵龐,此刻更添一抹煞白:“王上屠了東皇龍族後,便銷聲匿跡一千多年,向逢是奉修羅王之命前來誅殺蓬萊山首席弟子,卻不想……”
後麵的話,向逢沒再說下去。
自打鬼王人間蒸發後,鬼宗門就被修羅王接手,他不過是奉命來做任務。
誰知道鬼王會搖身一變,成了蓬萊山的首席弟子,一千多年沒見麵,他哪裏還記得清楚鬼王長什麼樣。
容上微微頷首:“這般說來,倒是孤的不是。”
向逢連聲否道:“認不出王上,是向逢該死。”
他漫不經心的抬起眸子,唇邊勾著溫和的笑:“既然知道該死,那便動手罷。”
向逢瞳孔一縮,削瘦的指尖握緊了赤霄劍的劍柄,微微顫抖的手臂證明了他此刻的猶豫。
杏裙女子按住了向逢的手,眸中閃爍著淚光:“師父,不要……”
向逢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山水,鬆手。”
山水不聽,她用力的抓住赤霄劍,卻被向逢一掌推開。
向逢不再猶豫,他拔劍對準自己的心髒刺了下去,下手又穩又狠,根本不給自己留活路。
在劍身沒入皮肉的瞬間,一顆核桃從內室飛出,核桃上帶著淩厲的冰寒之勢,劃破空氣直直將向逢的劍刃打歪了一寸。
赤霄劍刺入了他的肋骨,粘稠的血液迅速將黑衣浸透,向逢望著胸前的赤霄劍,心中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鬼王向來性情不定,他猜鬼王是想試他是否忠心。
幸好,他賭對了。
容上將向逢的一言一行都盡收眼底,他唇邊笑意不變:“爐鼎之事,誰幹的?”
“修羅王,他說他找到了王上的行蹤,讓鬼宗門人提前準備好爐鼎,迎接王上歸來。”
容上剛要再開口,宗神府外便隱約傳來了腳步聲。
不多時,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道纖細的黑影投映在門上,有一根細長的竹管子悄然無息的捅破了窗紙,淺白色的煙霧順著管子吹進了寢殿中。
向逢下意識的想要拔劍,卻見容上眯起雙眸,薄唇緩緩上揚,用密音命令他和山水到房梁上待著去。
霧氣在寢殿蔓延,許是過了片刻鍾,門外那人才謹慎的喊了一句:“大師兄睡了嗎?”
容上挑了挑眉,這個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好像是……那個女人?
見寢殿內無人應答,虞蒸蒸才放心的推門而入。
她的目的性十分明確,直奔床榻而去,她前兩日腦子一抽,把暖玉核桃藏在了他的枕榻之下。
虞蒸蒸掀開白色帷帳,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大師兄,麵無表情的伸手往他臉上拍了兩下。
“狗東西,就你這個腎虛的模樣,還想把勞資抽皮扒骨做成標本?混賬玩意,以後你生孩子沒X眼!”
房梁上的兩人聽到這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虞蒸蒸罵了兩句,怕藥力不夠,連忙幹起了正事。
她把他的身體往一旁挪了挪,翻開玉枕找起了暖玉核桃。
奇怪的是,玉枕下並沒有她藏的暖玉核桃,她將整個床榻都翻了一遍,仍是沒有找到暖玉核桃。
正當她鬱悶之時,一隻蒼白冰冷的大掌出現在她眼前,掌心裏安靜的躺著兩顆澤白的暖玉核桃:“你是在找它嗎?”
虞蒸蒸點了點頭:“對啊,你怎麼知……”
她的話音戈然而止,她僵硬著抬起了頭,兩人在黑夜中四目相對,眸光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