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板,今兒我偷偷告訴你帶你過來,你可千萬別往外說,別讓人知道啊,不然我難做。”一身西裝的房產經紀頂著大太陽牢牢盯著路口,壓低了的聲音跟做賊似的。
“藍經理,我知道事兒,就是這位隋小姐,真的有這麼神嗎?”他囑咐的人是個穿皮夾克挺啤酒肚微禿略油膩的中年男人,那一身衣服看露在外麵的logo,大概幾千塊,一般這種形象概括一下就兩個字,老板。
不過這位黃老板手上戴著的不是名表,而是一串品相上乘被盤的溜光水滑的紫檀木佛珠。脖子上還壓了一根紅線,掛在衣服裏頭的,是一塊玉。
“老板,偌大中海,幾千萬人口,幾乎每個月都有案子,一年總會有不少凶宅,你知道這些凶宅都去哪裏了嗎?”房產經紀藍經理神秘兮兮得指了指。
“都是這位隋小姐買去了?”黃老板吞了口口水。
能人啊!
他雖然要買凶宅,但這不是迫不得已嗎?還沒見過這,專挑著凶宅買的!
“我們行業有規矩,不做凶宅,那些凶宅可怎麼處理?是不是?那些房東,戶主,未必願意留著,就是給她收去的。”藍經理牢牢盯著路口,生怕被人聽到了。
“不是,她買宅子,是住啊,還是怎麼滴?”黃老板生意場上的人,知道一些門道,凶宅也是宅,操作起來也都是錢啊!隻是他自己怕忌諱,很多人都怕忌諱,這麼搞的人不多。
畢竟能這麼搞的人都有了一些家底,不是特別需要這麼一個風口。
“住!怎麼不住!”藍經理一指身後這個高檔別墅小區,“就這兒,她三個月前才搬進來的,半年前那個分屍案,父子兩個被養女下藥砍死再分屍的,就這兒。”
“是這兒啊?”黃老板對這個案子還有印象,實在陰暗到讓人印象深刻,當時還很是轟動了一陣。
一個禽獸不如的家夥收養了一個小女孩當禁臠,那家夥有個跟他一樣禽獸不如的兒子一起欺負“姐姐”,女孩被逼瘋了,先下毒,後分屍,聽說飆的半屋子都是血,辦案的警察都嚇懵了。
隻是新聞上沒透露地址,隻知道是在這個區,還真的不知道就是這個小區。
“所以啊黃老板,我為什麼不領著你進去?隋小姐沒回來,我也不敢進去啊!”藍經理縮著脖子,說的鬼鬼祟祟,“她賣的凶宅,都先自己住一陣兒,然後也出手,或租或買的,價格比市價低不了太多,但是她說了,後頭要是還出事,還能找她。”
“這是真的鎮住了?”黃老板不可置信。
“可不是鎮住了,她出手的宅子,就沒有再鬧出事兒的。”藍經理一挑木質,“黃老板你說,這麼多凶宅,還鎮得住的,有沒有本事?”
“黃老板要見高人,你那位大師,我是沒見著,說句不怕冒犯你的話,我是覺得他不能比隋小姐厲害。”
黃老板正被大師的王霸之氣鎮住呢,忽然聽見藍經理一下子把腰板挺直了:“來了來了。”
陽光下走來一個女子,很年輕,似乎隻有二十歲出頭,細長的腿被牛仔褲包到腳踝,白短袖,肩上搭著個帆布包,黑色長直發,半邊挽在耳後的頭發露出一條細長的耳垂,襯著那長頸天鵝一般,仿佛完全不懼那烤人的熊熊烈日連傘都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