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覺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不免讚同得點了點頭。

而此時,一片陰霾的豐城,簡易的公寓,一片安靜。

杜麗玲來看簡易,開門後,見到他平靜的麵容,隻是眸子裏滿是血絲,不由得歎了口氣。“簡易,你又失眠了?”

隨即聞到了一股酒味,瞄了一眼,發現桌上堆放著無數的酒瓶,地上也是,這些日子,簡易都在借酒澆愁。“怎麼還在喝酒?”

杜麗玲無奈的歎息一聲,眼中滑過一絲深沉,喬依的事她知道對簡易的打擊有多大,否則他也不會任由自己這樣頹敗。

“我沒事!”走回沙發上的簡易沙啞的聲音開口,端起酒杯,怔怔的握這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被寒霜布滿的臉上陰鬱的化不開。

“簡易,你這樣不行的。”杜麗玲走了進來,坐在他身邊。“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堅強的孩子,簡易,振作吧!”

“我沒有不振作!”簡易平聲開口,兀自的飲著酒,陰霾籠罩的眼中波辰不驚。“你不用擔心我,你身體也不好!保重自己的身體要緊。”

“我都是這把骨頭的人了,離將去也很近了,可是你還年輕,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呀!”

“我真的很好,我隻是需要一段時間來平靜心情,我很清醒!”簡易晃了晃酒杯,卻已然空掉了,挫敗的放下,淡淡的道:“再給我幾日時間,我就回公司處理事情!”

杜麗玲點點頭,有些心疼簡易,簡易跟在她身邊好幾年,就像自己另外一個兒子,如今看他這樣難過,她心裏也很心疼。也想起來當年梁翼天突然死去時自己的心情,那時自己不也是以淚洗麵,難過的要死嗎?

世間最是逃不開的是個“情”字,人都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會因為悲歡離合而痛苦和歡樂。

“你自己一定要保重身體!”杜麗麗再三囑咐後,才離去了。

屋子裏隻剩下簡易一個人,無邊的寂寞蔓延開來!

仰頭看了眼窗外的天空,眉頭輕皺,連眼睛裏都充滿了殷紅的血絲。想起依臨死前的一番話,她說讓他在找個好女孩!她到死想的還是他的幸福!簡易壓抑住心頭的顫抖,這一生,他從沒有如此的悔恨過,為什麼要依回來,如果此刻他們在美國,或許一切事情都不回發生了!即使她現在可能沒有原諒自己,但是她至少還活著!

可是為什麼在他們剛剛領證後,她就香消玉勳了?而且還死的這樣悲壯?從心底,他真的想怪刑家白,為什麼他推下去的第一個人不是依,而是喬璐!可是理智拉回來時,他知道這是意外,誰也怪不得!

想要醉酒,卻是怎麼也醉不了,反而是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悲痛,一杯接著一杯飲著酒,愈喝愈多,卻是愈加的清醒。

“桐桐……”簡易低喃著,心頭卻是劇痛,斂下那滿心滿腹的痛楚,一飲而盡杯中的烈酒。

他想給她幸福,想看著她幸福,他想著昔日她眼中對自己一點點的愛戀,可是如今卻是天人永隔!上蒼總是這麼的殘忍!

胸口一陣沉悶的痛楚席卷而來,手忽然承受不住痛苦似的猛的抓緊了杯子,嘩啦一下,杯子碎了!鮮血淋漓的指尖在瞬間傳來刺骨連心的痛,竟然還會感覺到痛?

呆滯的笑著,放棄了掙紮,再一次的蜷縮在沙發裏,如同被丟棄了一般,蜷縮著身子,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理,隻是靜靜的縮著身子,眼中有淚滑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當大家帶著海寶藍出現在姨婆的小院時,刑家白正坐在樹下,手裏捧著一本書,低頭讀著,然後視線又轉向遠處,望著天空,眼眸深處飄蕩著一抹淡淡的哀愁。

“進去吧!”到了小院門口,梁翊辰和喬璐親自把她送到了這裏,卻沒進去。

“我自己進去?”海寶藍有些詫異。

“對!”梁翊辰沉聲道。“你隻需要說是我讓你來的就行!”

“或許他會把我轟出來!”

“不會的!就算會,我想你也有辦法留下來!”

“說的也是,我從來不會允許病人轟我,除非他死了!或者他好了,不然我答應的要幫著做康複,就不會食言!”海寶藍提起自己的拉杆箱,肩上還是那個雙肩包,行李不多,就一個隨手箱子,像是隨時準備旅行的人一樣。

“那進去吧,我們看好你!”喬璐低低的說道:“海小姐,邢大哥就交給你了!”

“嗯!放心,我不會讓他死的!”海寶藍保證。

“呃!”

“一般病人都會有自殺的念頭,畢竟從好人一下子變成廢人,他會適應不了的,這很正常!我能保證他不死!不能保證他會好!”海寶藍看喬璐嚇了一跳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