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璐怎麼可能被判他?
她多年前的日記裏都是寫的暗戀自己,她一路隱忍走來,她那樣倔強的女孩,寧肯自殘也不肯被簡易糟蹋的女孩,怎麼可能被判他?
這一刻,梁翊辰喉結哽咽的滑動著,緩緩的閉上眼,又猛地睜開,壓抑住眼中那一瞬間的酸澀痛苦,也許,自己真的錯了!錯的很離譜!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梁翊辰直奔母親的住院病房,剛一走進就聽到母親在大喊:“我要出院,你們做什麼?還要非法拘禁我嗎?我死我活和你們醫院無關!”
“杜女士,我們也沒辦法,是您兒子自己交代的,要您調理好了才能出院,而且您現在身體狀況不行,還達不到出院的指標!”
“我要出院!”杜麗玲堅持。
梁翊辰推開門。
醫生護士圍了一圈,一看到梁翊辰全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鬆了口氣。“梁先生,你可來了,夫人堅持出院,我們都急死了!”
“知道了,你們先出去!”梁翊辰沉聲開口。
杜麗玲一看到梁翊辰冷著一張臉,冷哼一聲,別過臉去。“我要出院!”
梁翊辰沒說話,醫生護士走出去,梁翊辰關好門,走到沙發上坐下來,沉聲道:“媽,你不要鬧了,你身體好了,立刻回日本靜養吧!”
“我不去,我要報仇!”
“你報什麼仇?喬清泉沒有對不起你,是你我對不起他!”
“你說什麼?”
“我爸的性取向有問題,他喜歡的是喬清泉,是男人!媽,爸自殺是因為他自己的問題,他愛上了男人太痛苦,所以自殺了!”
“不可能——”杜麗玲尖叫。
“這個是爸爸送給喬清泉的,您看看吧!”梁翊辰從自己西裝口袋裏拿出那本年代久遠的日記本,起身放在杜麗玲的病床上。
杜麗玲隻看了一眼那個本子,臉色瞬間發白,她急促的顫抖著手拿過去,當看到那一首首情詩時,她呆了,臉色更加的發白,嘴唇發紫,喃喃道:“真的是這樣,他真的是喜歡他的!真的是喜歡他的……”
因為杜麗玲先前要出院,扯掉了監護儀,這一刻,也看不出內心的波動。
梁翊辰發現她臉色很差,唇在顫抖,立刻預感不妙。“媽,你不要情緒波動那麼大,我不拿給你,也沒辦法,拿給你又怕你身體承受不住!”
正說著,杜麗玲直挺挺向後躺去。
“啊!”梁翊辰一慌,飛快起身,大吼道:“來人!醫生快來!”
梁翊辰歎了口氣,把那本日記收在自己的兜裏,看著母親又被急救,梁翊辰歎了口氣。
“梁先生,病人不能再遭受刺激了,任何刺激都可能會引發她的心髒病病發,從而導致更壞的結果發生,到時候我們就後悔莫及了!”醫生語重心長而又沉重的告訴梁翊辰。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表情平靜,點點頭,低聲道:“該來的總是會來,長痛不如短痛!”
這也是他為什麼告訴母親的原因,他希望梁家跟喬家的恩怨從此打住,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誰都是千瘡百孔了,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折騰。
當醫生再一次把杜麗玲給救回來時,梁翊辰坐在床邊,時間已經是午夜一點。他握著母親的手,杜麗玲閉著眼睛,梁翊辰知道母親沒睡著,她被救回來後很平靜,睜開眼睛,空洞著一雙眼,又很快的閉上。
“媽!我們別再鑽牛角尖了好嗎?”梁翊辰低聲說道:“喬清泉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爸爸,是你跟我,他一再的容忍,一再的退讓,我禍害了他的兩個女兒,媽!知道真相那一刻,我對喬依,對喬璐的愧疚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您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杜麗玲沒有說話,安安靜靜的。
“媽,喬清泉如果一開始告訴我真相,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張東臣的錄音有問題,張東臣本身就有問題,到死都糾結這個問題不肯看開,媽,你不要執迷不悟了好嗎?”
“我錯了嗎?”杜麗玲突然開口,很安靜的睜開眼睛,看著梁翊辰,又道:“你覺得我真的錯了嗎?”
“媽!我們錯了!”梁翊辰沉聲:“你不是教導我,錯了就要認賬嗎?”
“就算你爸爸真的是性取向有問題,但是卻也真的因為他而死,他們是好兄弟,他也沒有處理好跟你爸爸的關係才讓你爸爸自殺的!”
“所以他才會愧疚,才會在我提出娶喬璐的時候跟我說過,我一定鬥不過他,他甚至犧牲自己形象讓我誤會他根本是拿喬璐當一枚棋子!讓我以為天下有虎毒食子的父親,而且是他,景城市長。”
“到今天我終於知道他棋高一籌,原來他是擔心喬璐被我傷害太深,因為他猜想到了如果我知道他很寶貝喬璐,一定會傷害喬璐更深。但是他告訴我,喬璐隻是個棋子,也許從一開始我就對喬璐動了惻隱之心,我不忍心真的傷害她,我一直覺得她無辜。而喬清泉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也許我和喬璐會相愛!他賭贏了,他想讓喬璐來化解我們兩家的恩怨,但他沒料到我們這麼極端,居然真的把那盤錄像帶給播放了出去了,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