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回轉身對喬依道:“佛說,放下!自在!依依,你就是太愛鑽牛角尖了,你想想,這個世界上,你有機會兒有一個和你流著同樣血緣的妹妹是多麼幸福的事情?這件事,喬璐沒有錯,錯的是長輩!我認為你對長輩有怨言,不該遷怒到喬璐的身上,你們畢竟是姐妹啊!這輩子能做姐妹,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啊!”

他的話,讓喬依安靜的閉上了嘴,但是她並不是因為他的話,而是因為說這話的是刑家白,而她欠了刑家白的。

喬璐感動的不知道怎樣感謝刑家白,姐姐在他這裏,看樣子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居然悄悄幫了姐姐!

“姐,對不起,我知道我說什麼都無法彌補爸爸和我媽給你和姨媽造成的傷害,但是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不好!”

三個人坐在沙發上,刑家白喝了水,喬依接過去空杯子,不理會喬璐的道歉,看著刑家白,然後問:“還喝嗎?”

“不了,困死我了,你們姐妹談談吧,我的意見是出國!”刑家白開口。

“梁大哥的意思也是出國!”喬璐趕忙說了一句。

提到梁翊辰,喬依的眼神一黯,變了變,皺眉。“他沒資格操縱我的事情!喬璐,你也沒資格!”

喬璐心底黯痛,低下頭去。“姐姐,對不起!”

刑家白挑挑眉,看喬依。

“別這樣看著我,我就是這樣的人,恩怨分明,不想說什麼!”喬依對刑家白道。

他知道她再怪梁翊辰和喬璐,“但是依依,人生往往就是這樣,充滿了不可預知的變數,很多時候不是人可以控製的,我們所能做的就是默默接受,讓自己的心變得豁達,如果每個人都走進死胡同,那人生還有什麼真善美?”

“我沒辦法說服我自己!”喬依別過臉去。

“姐,不管怎樣,你跟我回家吧,爸爸很擔心你,你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啊!”喬璐一直記得,在真相沒有說出之前,爸爸是如何對喬依寄予希望的。

“不回去!”喬依搖頭。

“我想到了補救的辦法。”刑家白突然開口。

“什麼辦法?”喬璐問。

“召開新聞發布會,告知媒體記者,視頻是合成的!”刑家白摸了摸下巴。“這是唯一一個可以洗清的方式了~!當然未必管用!”

“不用了!”喬依搖搖頭。“我不想追究了,那是真的,沒有作假,欺騙世人,卻欺騙不了自己的心,事到如今,真假對我都沒有意義了!”

“姐姐!”喬璐低喊。

“我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了!”喬依垂下眼眸。

“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這樣對你才有利!”刑家白低呼。

“我不需要了!刑家白,你以為我還需要去找理由為自己開脫嗎?那些東西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我不需要了,欺人可以,欺心不可以!我就是在世人眼裏是一隻隨意穿的破鞋,我不在意了,我也不需要什麼名聲!”她麵無表情的說出這些話。

喬璐聽著說不出話來,也不知該如何去說。原以為那些過往的事情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會如煙雲般消散了。可是,姐姐竟然會如此固執,無法走出去,而喬璐,也十分理解,望著喬依那淡漠的臉,喬璐恍然失神。

忽略掉心底隱約的疼痛,她低聲說:“姐姐,你是在跟梁大哥賭氣?還是在簡易賭氣呢?”

喬依身體一震,啞聲說:“你管不著!”

提到簡易,喬依胸口陣陣冰冷。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滑稽戲裏的小醜,用所有的氣力在叛逆,卻到頭來換了一個這樣的下場。那個人從來沒有愛過自己,一點都沒有。

望著喬依沉黯痛苦的神情,刑家白和喬璐對視一眼,默默無言。

杜麗玲的別墅。

梁翊辰淩晨來看她,客廳裏很安靜,杜麗玲坐在沙發上.

梁翊辰和簡易一進門,杜麗玲倏然看到梁翊辰,不由自主的一愣,然後轉向簡易問道:“慕雪怎樣了?”

兩人沉默了一下,簡易道:“情緒失控,崩潰狀態!”

梁翊辰看著自己的母親,她一夕間似乎辰老了許多,而慕雪終於造成難以挽回的大禍,她總是原因之一,事後,她也深引為咎。

現在,突然聽到慕雪情緒崩潰,杜麗玲就有些慌亂、惶惑,甚至手足失措起來。梁翊辰卻逕直走向了她,她微仰著頭,梁翊辰低低的說了一句。“媽,凡事不可以太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