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讓喬璐和喬依一樣,那樣會把喬璐閉上絕路的。同樣,也會把自己閉上絕路。
而刑家白傳送來的語音短訊,讓他聽到了喬璐哀傷的歌聲,一首《太委屈》讓他的心疼痛的幾乎要窒息。
“辰,我給你送來了吃的!”慕雪的聲音在總裁室門口響起,帶著一絲期盼,一絲雀躍,一絲興奮,還有一絲緊張。
梁翊辰鷹隼般的目光凝聚沉澱出駭然的冷意,掃向她。
“辰,快吃點吧!”櫻紅的唇角揚了起來,泛著淚光的笑容裏有著點點隱匿不住的柔情,慕雪努力地想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可卻怎麼也壓抑不住那種要嫁給梁翊辰的興奮和激動。
梁翊辰峻冷的臉龐上有過多種複雜的情緒閃過,看著這樣依然糾纏不休的慕雪,深邃的黑眸裏有著冷漠閃現。
站起身來,腳步幾乎不穩的踉蹌,因為坐了太久的緣故,腿腳都麻了。梁翊辰從沒有感覺到如此的寒冷,似乎連同血液都被凍結了,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逼到如此的地步,這是身為兒子,最傷最痛的地方。
“辰?”看著一臉冷漠向著外麵走過去的梁翊辰,慕雪快速的轉身跟了過去,急急的抓著梁翊辰的胳膊。
梁翊辰回轉身,看到慕雪的手,視線陡然一凜,冷聲:“放開!”
“辰,你要吃東西啊!”慕雪急急的道。“從中午到現在你都沒吃東西,這怎麼行呢?你身體受不了得!”
“放開!”依然是冷漠的兩個字,透著刻骨的冰冷,鷹眸射出犀利的利劍,讓慕雪竟不知道怎麼辦了,半天,她呐呐道:“媽,媽說你不聽我的,就給發出去!”
眸光又是一緊,梁翊辰的大手在身側握緊,悲哀深深的落入了黑色的瞳孔之中,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為什麼心會這樣的痛,一點一點的被撕裂,血淋淋的是他支離破碎的靈魂,無法再拚湊完整,這些年,為了什麼?他的母親真的是在為父親報仇嗎?
心墜入了無邊的黑暗,梁翊辰第一次感覺到了如此的痛,失去摯愛,失去至親,時間唯一的血親,她這樣對自己。
他還有什麼顧忌的呢?他不許任何人傷害璐璐,不許。像是下定決心般,梁翊辰的周身散發出一股黑暗氣息,又回到了大班椅上。
慕雪錯愕了一下,辰怎麼了?為什麼她剛剛有那麼一瞬間發現辰卻好像陰暗了一些,似乎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使者。
餘光掠過,梁翊辰一雙黑眸沉寂的沒有任何的感情。
慕雪把食盒打開,梁翊辰看都不看,也不吃。
“慕雪,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梁翊辰點燃了香煙,語調低沉裏有著緊繃,那個昔日優雅、知性、溫柔的慕雪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你想說什麼?”慕雪抬眼看著身側的梁翊辰,燈光灑在他的臉龐上,絲毫消融不了他臉上的冷漠,反而勾勒出一圈暗黑的色澤,讓一雙鷹隼般的黑眸顯得更加銳利而迫人,暗沉的,如同一彎無邊的深淵,似乎要將一切的黑暗都攏入其中。
不過也難怪慕雪對梁翊辰如此癡迷,因為他真的是有著如罌粟一般的氣質,這個男人,冷酷裏帶著高貴,內斂沉靜,一身狂狷,不容易親近,卻有著讓人臣服的王者之息,尤其是在此刻,他的周身似乎散發著黑暗的光芒,明知道危險,卻如同罌粟一般,讓人沉浸其中。
“你,了解我嗎?”梁翊辰挑眉。
“我……”慕雪一頓,小聲道:“我當然了解你,我比喬璐了解你,我也比喬璐能在事業上幫你,你善良,多情——”
“你可能不知道真的惹怒我,我也會很無情,殘忍的無情!”冷酷的打斷她的話,梁翊辰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看著慕雪震驚的臉色,梁翊辰冷漠道:“你在我這裏得不到幸福!”
“我不在乎,我隻要在你身邊就好了!”慕雪急急的說道。“我隻要看著你,我就覺得幸福!”
“你果真沒救了!”冷漠的一句話,梁翊辰譏諷的笑意在唇邊彌散,眼中寒光閃爍,所有欠了他的人,他會向她們要回來,一一討回來。
猛地站起來,梁翊辰向外走去。
“辰,你去哪裏?”
“見她!”梁翊辰冷厲的目光掃了一眼慕雪,隨即向外走了去。
“我也跟你一起回去!”
“自己回,不要髒了我的車!”梁翊辰冷很一聲。
慕雪如被劍擊中。“你,你嫌棄我髒?”
“難道你幹淨嗎?你不會以為我會要一個生過別人孩子的女人吧?”突然冷聲笑著,綿長的笑聲裏透露著冷漠的譏諷,大步朝電梯走去。先前所有怕傷害慕雪的話,這一刻,也顧不得惡毒不惡毒了,總之,他不會妥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