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得如此,她跨不過去自己這裏這一關。“梁大哥,保重!”
他又抓住她的手,大手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手,他傻子一樣的看著她,眼神執著而堅定,就是不肯鬆手。
喬璐不敢轉身看他,她怕自己會哭,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可是他這樣抓著她,緊緊地抓住,她聽到他呼吸急促:“璐璐,我們不能就這樣散了!”
她回轉身,突然就看到他紅了眼圈,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樣表現情緒。
她的心很痛,而他紅著眼圈抓著她,仿佛隻怕一鬆手,她就會憑空消失。
她看到了晶瑩的東西從他眸子裏閃爍,她突然就覺得,為什麼那麼難呢?愛著那麼難?想要放手也這麼難?
她幾乎用盡了此生的力氣,才忍住眼淚,冷笑著用最無情的字句,仿佛鋒利無比的利刃,硬生生剖下去,將他與她之間最後一絲都生生斬斷:“梁翊辰,我們之間能不散嗎?不散對得起別有用心的人嗎?下一個受傷的會是誰?”
“不散就是不散!”他幾乎是在吼了。
他的手那樣重,抓得她好痛,所有的眼淚都被她咽了下去,幻化成一團光影,光圈裏隻有他的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角,一點一點,在視線中幻化成模糊的光影。
“放手吧!”她說。
“不放!”他拒絕。
她鼻子發酸,膝蓋發軟,胸口痛得翻江搗海,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旋轉,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著。
連聲音都變了調子,一字一句,清晰明了:“不放也得放啊,你能讓時光倒流嗎?你能讓傷害不再發生嗎?再繼續下去,還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你能預知嗎?”
他看著她,心裏痛得如刀割。
他望著她,過了許久,才說話,聲音低沉暗啞,透著無法抑製的哀傷:“為什麼這麼難?”
“是啊,為什麼這麼難?”她喃喃低語,問自己,也問他。
她想將手從他手指間抽出來,他不肯放,她一根一根掰開,掰開他的手指。終於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轉身。
她決絕的身影在他眸子裏形成浮光掠影,那樣堅定,她轉身的刹那,他感到渾身冰涼刺骨,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他竟不知道如何邁步再追上去!
他的手緩緩低垂在身側。
喬璐急急的走進了電梯,眼淚迷蒙了雙眼,走出了大廈,走上了馬路,一直走了很久很久,終於回神,才感到心如刀割。
她覺得人生如走在刀尖,每走一步都鮮血淋淋,就那樣蹲在馬路邊上,抱著雙臂嚎啕大哭,一直哭了整整一個鍾頭,哭得一陣陣發暈,不顧行人的眼光,她狼狽的擦去眼淚,站起來又往前走,一路走,一路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從來不知道,愛一個人會這樣難過,就像將心挖去了一塊,是拿刀子在淩遲她的心髒吧?
三千六百刀!一刀一刀的切割著她的小心髒,不足以用疼來形容那種感覺了,想要窒息,暈眩,苦辣酸甜,多少滋味在其中。
梁翊辰,我愛你,所以我離開你!
我怕!有一天我被這些事情磨得不再愛你,所以我要離開你!
結束吧!我早已無法麵對你!
讓彼此心底還有那麼一點懷念,不至於傷到最後,連點懷念都沒了。
哭到肝腸寸斷,哭到沒有眼淚,心中的委屈,難過,一直不曾離去。
喬璐走後,梁翊辰就站在大廳門口外一角,低頭含著一支眼,打火機打開,手顫抖著,第一次竟沒有點燃,試了好幾次,到最後終於點著了煙,他抬起頭來,劍眉緊鎖。
一連抽了好幾支煙,梁翊辰陰沉著麵容,不發一言的又走了進去。
“辰!”簡易端著酒杯從一旁閃出來,眼中劃過一抹擔心。“沒事吧?”
杜麗玲麵容冷漠,似乎眼神帶著警告。
梁翊辰線條淩厲的臉龐此刻卻微微的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黑眸裏寒意深了幾分,那冰冷凜冽的表情卻反而是像從黑暗之中走出來的王者,冷血而冰冷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的駭人。
賓客都有些意外,也都知道梁總裁被踢了蛋,所以臉色這樣陰沉。
砰的一聲,梁翊辰一記直勾拳重重的揮向了簡易的下巴,過大的力度之下,身材頎長的簡易足足的退了好幾步這才穩住了身體。
“梁翊辰。”錯愕著,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簡易不解的看著出拳的梁翊辰。
此刻梁翊辰冷漠麻木的一張臉,眸子裏卻滿是熾熱的憤怒,一瞬間,梁翊辰的拳頭卻已經再次的揮了過來。
情緒原本就憋屈煩躁的簡易這一次沒有再退讓,兩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來,沒有任何的技巧,完全都是為了發泄。
“成什麼樣子?這成什麼樣子?”杜麗玲尖銳的喊著。“你們給我住手!”
可是兩個男人誰也不聽,繼續紐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