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有什麼好說得呢?!他不愛自己,到了此刻都不說愛,她還能渴望希冀什麼呢?
所以不說了吧!什麼也不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後來,她很沉默,他也很沉默。
她看著點滴瓶裏的液體一滴滴的滴落,順著塑料管一點點滴進自己的血管裏,頭有些暈暈的,想起上次在醫院也是他陪著她打點滴,這才一周,她又進醫院了,她的身體真的是有需要鍛煉了,體質太差了。
後來的時間,榮翰池也悶悶的,似乎想了許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隻覺得自己很亂很亂……
因為一夜沒睡,他顯得有些憔悴,而她也是一波一波的困意襲來,昨夜沒睡的人,是他和她。
他笑笑,聲音溫柔:“睡吧!我會看著的,打完了退燒了就好了!”
“你不困嗎?”她打了個阿欠。
他忍不住笑了:“不困!我可以連著熬三天三夜的,這才、才多久!”
“你不睡我也不睡,還是你睡吧!”她聽著,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
他的眼中劃過一絲寵溺的神情,伸手想要來摸她的發心。她心中一頓,把頭側向了一邊,他的手慢慢的收回,笑容也慢慢的褪去。
她感覺到他眼中的受傷,突然又轉過頭,看著他,很認真,話到嘴邊又停頓了下,最後像是下定決心,終於什麼沒說。
他愣了下,想起昨晚她有接電話說要回去的,難道欲言又止是要說這個嗎?
“你的電話呢?”他問。
“丟在了計程車上吧!”包都沒拿,可見當時她有多慌張了。
“要不要我去借一隻電話你好給裏恩報個平安!”他體貼的說道。
“榮翰池!”她呆了下,突然有些鬱悶,他怎麼就這麼關心她?這麼急著讓她走?
“嗯?”
“我真的受夠你了,你是不是管太多了?”她受夠了,他連裏恩的心都操著,她本來平靜的心因為他這樣一句話突然就覺得無法呼吸了,感覺要窒息了。
他斂眸,眼神有一刹那的停滯。“我昨夜聽到你說今天會回去的!”
“這是我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操心?”她別開俏臉,不正視他。
“哦!”他悶悶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後來,打完點滴,已經是中午十點多了。她的燒也退了,頭發不幹淨,想去洗澡,可是後來還是悶悶的,一直沒說話,但是他也沒睡覺。
他隻剩下錢包了,電話,車子,什麼都在江裏,也不想打電話回去,她堅持出院,他隻能帶著她回酒店。
她要洗澡,他便讓服務員去買衣服,按照她的尺寸,買兩套衣服和睡衣。
風鈴兒在洗手間洗澡,頭發上還滿是沙粒,洗了個澡感覺舒服多了。卻又有些莫名的失落,為什麼她明明的愛著他,渴望著他,卻這樣死要麵子活受罪呢?
而他居然什麼都沒說,她救了他啊!她現在是他的救命恩人啊!唉!算了,不是自己想要這樣的結果嗎?先前他說要跟她在一起,她拒絕了,現在人家不說了,她倒是又失落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討厭。這根本和惺惺作態扭扭捏捏的小女人一樣了!
她,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深呼吸,穿了浴衣走出去。
沒有榮翰池的身影,床上擺了兩套衣服,還有兩套睡衣,是精致的睡裙,看起來像個公主。
而他不見了,睡衣旁邊擱了張紙條——鈴兒,我在隔壁開了間房,有事你叫我,洗完澡後,我讓服務員送菜上來!
他另外開了房間?
不知道為什麼,又莫名地有些失落。歎了口氣,換了睡裙,擦拭頭發。
敲門聲響起,她知道是他,走過去開門。
門打開,對上他俊逸卻疲憊的臉,她心裏一慌,沒說話,走了回來。
他跟著進來,視線不敢看她玲瓏的身軀,怕自己亂想,邊走邊問。“你覺得好點了嗎?不要著涼了,怎麼會開窗戶呢?這樣會感冒的!”
他也穿了睡衣,剛洗完澡,走過去關了窗子。
然後他回轉身,看到風鈴兒正在看著他,他挑眉。“怎麼了?”
“沒事!謝謝你,這睡衣很漂亮!”她算是沒話找話,在沙發上坐下來。
“你穿很好看!”他急於找個什麼話題來打破這種尷尬,可是兩人討論睡衣本就很尷尬:“嗯,那個我們在你房裏吃東西好嗎?吃完了睡一覺,晚上回綠城!”
風鈴兒很快打斷了他“我想睡到自然醒。”
榮翰池怔了怔,咧開嘴,點頭。“好,什麼時候都好!”
過了一會,服務員送上了菜,榮翰池淺笑著舉起酒杯,對風鈴兒說:“幹杯吧,為了劫後餘生,也為了我們還能重新像這樣在一起吃飯。”
風鈴兒的心微顫一下,也舉了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