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聽到沒錢了,就火冒三丈,對著電話冷聲咆哮:“三千塊,你三天花完,你當我財主啊?你死定了!”
說出那話的時候,也不管旁邊燕涵和周啟雲都在。
隻聽到電話那邊的梁墨染道:“哥哥,你要我怎麼死啊?是登上巫山之巔死啊?還是飄飄欲仙死啊?我不管,你答應給我一個月兩萬的,我現在需要花錢,你才給三千,還差一萬七呢!那些你想克扣了啊?要是你沒錢,不如我賣了你書房裏的這些書抵債吧?比如這限量版的歐洲原版讀物什麼的,一定賣不少錢!你說是不是?”
該死的,他就知道這丫頭憋著壞,前幾天根本是想用美人計迷惑他,結果他沒上當,結果她將計就計,原來是等著這呢!剛要再說什麼,一下看到燕涵和周啟雲都望著自己,許是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波動,路修睿瞬間收斂了情緒,比翻書還快,隻是用冷漠如北極寒冰般的聲音道:“我警告你,不許動我書房裏的東西,敢拿去賣,你試試!”
梁墨染立刻道:“那你答應我出去工作吧,我出去工作一切皆大歡喜,不用你養不起我丟人惱怒是不是?你這惱羞成怒的樣子真是氣人!”
路修睿卻是對著電話道:“不然就滾!”
“看吧,你又惱了吧!我就說你養不起我!你還讓我滾,我偏不滾!我要出去工作!就這麼說定了!你這個可惡的大男子主義的臭男人,你說了不會再說滾這個字的,你沒做到!你才滾!我就不滾,就不滾!哼!”
“好!很好!很好!”咬著牙說完,路修睿似乎有暴走的邊緣,啪得一聲掛了電話。
那邊梁墨染卻是對著電話抬頭挺胸,胸口捧著一本毛選,仰天三聲大笑:“哈哈哈……毛爺爺說的真是太對了!精華啊!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果然也!”
***
路修睿掛了電話後麵對周啟雲的八卦,才驚覺自己真的失控了,明知道那丫頭不敢動他書房的東西,還是失控了!
不多時,電話居然來了一條信息。
“哥哥,我逗你玩呢!放心,我不是拜金女,沒花那麼多,我說真的,不讀研行不?”
路修睿看著那信息,盯著電話看了幾秒,若有所思,而後,收斂心緒,挑了挑眼角,垂眸,不讀研,不是不可以!
隻是,他認為,讀書更適合她,而他希望她快快樂樂的,再過幾年單純的時光!可是,那丫頭似乎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
罷了,回到北京,再說吧!
終於還是沒有忍心讓裴東宸跟燕涵分開太久,路修睿讓人放行了,放裴東宸來見燕涵!
而裴東宸帶來了母親顧錦書留下的幾本剪報,並且告訴他,燕涵的確是郝向東的女兒,所有人都以為顧錦書愛的是裴震,可是,她愛的卻是郝向東!
她留下的剪報,屬於郝向東的部分比裴震的多三本,如何解釋這件事?裴東宸把這個發現直接告訴了路修睿。
路修睿沒有說話,情緒從始至終沒有過任何的起伏,唇邊一抹極淡的笑意,隻是那笑容看起來更像是一張麵具,偶爾嘴角略深,深得讓人看不透其中的意義。
這樣一副表情讓裴東宸有點鬱悶,“我們都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這件事,隻有郝向東知道了!”
“等涵涵身體好了再說!”路修睿終於開口。“他最好不是負了我媽!”
***
那一刻,他不知道心情怎樣,因為突然接到這樣的消息,感覺很是奇怪,媽媽既然跟郝向東在一起,又生了燕涵,為什麼後來又跟燕治國在一起了呢?燕治國那樣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是配不起媽媽的,可是,卻在那樣的歲月裏給了媽媽雪中送炭的幫助,這一切的一切,隻能歎造化弄人。
帶著諸多的疑問,路修睿去機場,準備回北京。
周啟雲驅車,路修睿在車裏翻看了剪報。
其中三本全是屬於裴震的,他一頁一頁翻完,很安靜,沒有說一句話。
又拿過第四本,看著上麵在剪報中貼著各種隨筆,文章隻有一個人的!筆名是素煙,第一篇隨筆的題目是——《最初的人》。那裏很好的詮釋了初戀,詮釋了最初的愛,
從前的溫柔和纏綿都是那飄逝的夢,早已隨風消失在記憶的海岸……
愛是什麼?是讓人想著,一生一世難以忘記的喜悅和悲苦參半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