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眸,接觸到一個清淡無波的眼神:“昨天去醫院了?”
她一驚,臉騰地紅了。
眼神跑偏了好久,終於抬頭看他:“你都聽到了啊?是呀,昨天去醫院了!”
“胃不好?”他似笑非笑地,很是讓她心裏沒底。
“嗯啊!”她隻能胡亂地點頭。
“嗯啊?!”他偏過頭輕輕一笑,“撒謊的下場不是很好!”
已經感覺到摩拳擦掌般的警告了。
梁墨染佯裝冷靜:“反正身體不舒服,吃壞了肚子了,吐了下!”
“隻是這樣?”他挑眉。
“是啊!就是這樣!”她已經不敢看他。
他半天沒有動靜,直到片刻之後,猝然逼近她,爾後低頭,居高臨下地:“路墨墨,你是不是一直像現在這樣,自以為很聰明?”
他的呼吸淺淺吹拂到她的臉上,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我麵前收起你的爪子來,自以為是的小聰明給我收回去!說,怎麼回事?”
她看著他,被他嚴肅的態度嚇了一跳,但她卻是,一言不發。
說吃避孕藥吃的副作用嗎?
說是縱欲過度的副作用嗎?
這話她不是說不出口,是她說了怕他心裏有負擔,昨晚他那樣不知節製,做完後抱著她緊緊的,像是抱著一起戰鬥的夥伴一般,最後靠在她的脖子上,臉貼著她的,一夜呼吸都吹拂在她臉上,即使她累死了都還睡不著。
昏昏沉沉裏,他有幾次是猛然的驚醒,就是驚懼一下,身體一僵,似乎被什麼嚇到了,然後清醒了理智再度睡去。
梁墨染當時就想,他是不是沒有安全感?他是不是孤單太久了,所以睡覺也不踏實?!
夜裏,她看了他好幾次,看到的都是他眉宇間的褶皺,很深,很愁,卻不知道他愁什麼!
她沒說話,隻是看著他的眼睛,很溫柔。
他仔仔細細在她臉上搜尋著什麼,片刻之後,他再度開口:“到底哪裏病了?”
“哥哥,沒有病,就是吐了!”她說。
他顯然不信。
一個翻身而上,壓住了她的身子,他們麵對麵站,他眯起眼,她完全看不清他的眼神:“好,等下你別求饒!”
她一下子驚慌。
“你,你不會又來了吧?”她尖叫。
他已經以銳不可當的氣勢衝殺而入,她很疼,他卻淡淡地:“不說實話,就是這個下場……”他的聲音淺淺縈繞在她耳邊,“讓你難受!”
“不要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她叫。
他停下來,眯眼看著她。
她隻好老老實實地說道:“我是吃毓婷的副作用啦!還有還有醫生說做多了,縱欲過度啦!”
他身子一震,瞪著她,半天之後,冷冷的問:“真的?”
她臉紅,不敢看他:“你快出去,再做我真的還得去醫院!”
他唇邊抿緊,深深地看了她良久,終於退出了她的身體。
她竟然一陣空虛,呃,上癮了,果真是如此。
他起來,套了衣服,沒再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梁墨染也沒說話,乖乖起床去洗漱,等到洗好後,發現他已經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的樣子。
黑色短發精神而抖擻,一臉的胡渣也不見了,留下青色的暗影更具男人魅力。輪廓如琢,麵容俊逸,似笑非笑的眸子更如天邊的星子般深邃不定。站在那裏,看了她一眼,道:“可以出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