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恪又看著她,遞過去一支:“還抽嗎?”
靈波搖搖頭。“謝謝!”
“現在怎麼辦?”
“上樓!”靈波沉聲。“你可以不用去!”
“靈波,你上去做什麼?也許是自取其辱!”
“辱的未必是我!”靈波輕輕一笑,笑容竟是如此的璀璨,可是在肖恪看來,那笑容卻是如此的讓人悲傷,心生不忍。
“靈波,要打陽子我陪你!”
靈波輕笑:“不,要打,我自己來!有些事,我得自己來。謝謝,肖恪。你真的可以回去了。”
“這不行,這不是我風格,起碼咱們還是親戚,舅哥哥不能看你吃虧不是?何況我還欠你人情!”
靈波轉頭看他:“你這個人做朋友湊合,做情-人,真是差勁,曉水不要你是十分正確的!”
“也許我浪子回頭金不換呢?”肖恪挑眉。
“女人一旦下了決定,是不會再回頭的!你浪子回頭金不換也好,你從一而終不曾變也好,別傷一個女人到極限。”靈波幾乎是一語雙關的說道。
“你真堅強,這個時候還能跟我在這裏扯淡!”
“我該嚎啕大哭嗎?”靈波反問。
“好像那不是你的風格!”肖恪輕聲:“進去萬一他們睡一張床-上怎麼辦?”
“見了才能知道!”
肖恪十分的同情裴啟宸,兄弟對不住了,你自己玩火,我可不想給你搗亂,但誰讓你的丫頭這麼聰明來著,不信你也不是我的問題了!
從車子到公寓的幾十米距離裏,靈波覺得周遭一切都很清晰而又模糊,耳朵幾乎再也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
幾十米,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十幾分鍾,也許幾十分鍾,也許已經夠了千年萬載,直到她終於走上了樓。
到了門口,她痛苦的把眼睛閉上了,可是腦子裏卻無法控製的浮現出了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很呼吸,終於,按了門鈴。
開門的是林箏,她穿著很保守的睡衣。
靈波看到那張臉,明豔,年輕,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鼻子秀氣,眉如遠黛,小臉巴掌大,長得是楚楚動人,而眸子裏卻有著極致地淡定。這麵容有點莫名的熟悉,腦海裏飛快的閃過,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場車禍,那個闖入車流中的林蕭雨!
林箏?林蕭雨?友人的妹妹?!靈波幾乎在那一刻就已經知道了林箏是誰!
林箏在看到程靈波和肖恪的瞬間並無什麼別的表情!隻是淡淡地看著靈波,麵容沉靜,卻是對著靈波身後的肖恪開口:“肖哥,有事?”
“箏箏,是誰?”低沉內斂的聲音從裏屋傳來。
靈波身軀驀地一震!然而嘴角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優雅修長的身影踏至門口,她一直在等著,等著他抬頭看到她的瞬間。
震驚!那雙有如黑夜的冷眸深處是難以掩飾的震驚……是該震驚的,畢竟她沒有上飛機,而是又撲了回來。
“……靈波?”裴啟宸低喃了一聲,他似乎沒有想到她會上來。
沒有回答,靈波徑直走了進去,眼瞳微沉,越過林箏和裴啟宸。
此時的裴啟宸也是著了睡衣的,靈波走進去,推開了兩間臥室的門。
床是兩張,各自一間,至於上沒上,不知。
裴啟宸眼神瞪向肖恪。
肖恪無奈的聳肩。“不關我事,這丫頭聰明,我有什麼辦法?你想送人走,也得看人願意不願意,這麼怕自己後院失火就別玩這麼大!”
林箏卻是表情挺淡地笑了笑,然後看向靈波,也不解釋,不怎麼說話,徑直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靈波此時就站在她的房門口。
林箏走了過去,看都不看靈波,隻是語氣十分冷漠且帶著一絲譏諷地道:“想看我跟裴哥是不是睡一張床,其實要莋愛,未必就在床-上!隨便哪裏都可以解決生理需要。”
說完,林箏關了自己的門。
門外,裴啟宸,肖恪,靈波立在那裏。
並沒有同睡一張床。但,靈波還是不免心中起了嫌隙。
裴啟宸走了過來,伸手握住靈波的手。
靈波低頭看向那雙略顯黝黑的修長手掌,往事再一次紋在她心頭,一針一針,血往外滲。良久,輕聲:“這雙手,還幹淨嗎?”
裴啟宸若有所思的眼眸回望向她,眼底有著隱忍的情緒,那麼明顯。
靈波微微一笑,轉身往外走去。
裴啟宸從身後拉住靈波的手腕,力道不重但很牢,這舉動讓她渾身一顫,“放手。”
“要去哪,回法國嗎?”裴啟宸的話問的有點急迫。
他拉下他的手,“放心,我會回法國的,雖然不是此刻,但很快,明早就走!”
裴啟宸看著她,眸光冰冷。
靈波亦從容不迫回視著他,良久後率先轉開頭開口道,“將我送到法國,是方便在倫敦金屋藏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