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盡岩皺眉,停頓了片刻,還是開口:“童優體質不好,不能一直流血,所以我才會帶著她回來的。”
這算是解釋嗎?
我心中苦澀,還要勉強自己抬起頭看向陸盡岩:“恩……我知道了。沒事的,我還能走……再說要出去散步的人也是我。”我不敢再說下去了,因為我太難過,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
我連忙低了頭,不敢再去看陸盡岩。
當著陸盡岩的麵哭沒有問題,可多了一個童優……絕對不行!
我雖然沒有抬頭,卻還是能夠感覺到陸盡岩像是一直都在盯著我看。他的眼神很灼熱。可他剛才已經做出了選擇,我才是那個被丟棄的人……不,我想到這裏,心裏一顫,連忙要自己打起精神來。
我這是怎麼了?明知道這是童優的目的,卻因為太難過了,還是上了當。
我怎麼能先亂了自己的心神……我應該去相信陸盡岩的啊。
我拚命把眼淚憋回眼眶,抬起頭,嘴角多了幾分淡淡的笑容:“真的沒事的。”
“盡岩。”童優的聲音有些怯生生的響了起來。我皺眉望向童優,她現在還想要做什麼?難道要在這時候,當機立斷的搶走陸盡岩嗎?這簡直就是笑話!
我看向童優時,陸盡岩也把目光放在了童優的身上。
她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因為身子虛弱還是什麼。但是她的樣子,看起來真的令人心疼。她占據了優勢,我說什麼都像是強行為自己辯解一樣。
既然如此,我索性什麼都不再說了。
童優望著陸盡岩的時候,表現的格外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盡岩,今天的事情是誤會……我們隻是有一點小爭執,我想要給你打電話……我不想討論那些令我難過的誤會。她大概是誤會了我可能是要對你說些什麼,就……其實真的沒有什麼的。”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我以為童優會把自己說的更委屈一些,哪裏想到她看似像是為我辯解的方式裏,其實布滿了陷阱。所以不管怎麼說,都是我的錯咯?
都是我在故意的針對她,因為嫉妒抓狂,刻意汙蔑陷害侮辱她?
我覺得可笑,卻並未辯解。我說過了,如今處境狼狽的人是童優,我一開始便失去了優勢。李經理要我表現大方,我到底是沒能做好。她現在說什麼都是真的了,導致我隻能……隻能站在這裏,勉強裝作鎮定。
可那些事情,真的都不是我做的。
我和童優,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陸盡岩。這女人如何汙蔑我,我心裏根本不在乎。我在意的,隻是陸盡岩會怎麼想。難道在他心裏,也覺得我糟糕的……會去針對這個女人嗎?
陸盡岩望向我的眼神,在瞬間有所遲疑。我隻覺得渾身無力。哪怕隻是一點遲疑,也證明了他對我的不信任。
是,我以前調查過顧雅清。我做過類似的事情……可現在我是他的妻子啊,難道不是他才讓我感到這麼沒有安全感的嗎?
他為什麼,還要懷疑我?
對,證據是對我不利。可他是我的丈夫,按道理該相信我的啊!隻是因為童優是弱者……我垂下頭,已經開始絕望。
東姨從廚房端著薑茶走出來:“程……靜,薑茶好……”東姨還是不擅長叫我的名字,叫起來的感覺有些古怪。
“阿嚏!”東姨的話沒有說完,童優忽然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
東姨有些尷尬的愣在原地,我想那熱乎乎的薑茶對她來說,已經變成了燙手山芋了吧?
童優見我們都看向她,一臉的驚慌失措,像是受驚的小鹿一樣連忙擺手:“我隻是鼻子癢了想要打一個噴嚏……阿嚏!”童優說完,又重重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剛才說話的時候,嗓音裏已經帶了嗡嗡的嘟囔的嗓音。
我覺得可笑,這女人真是會看準時機啊。
東姨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這是我和童優之間的私人恩怨,不想把東姨也牽扯進來。畢竟東姨在陸盡岩眼中,再親近,也還是一個請來的幫傭。
童優也真的卑鄙,竟然把這難題留給了東姨。
我微笑著望著東姨,幫她解決問題:“我其實還好,童優看起來好像有些嚴重,你先給童優喝吧。”
“這怎麼可以?”童優一臉的尷尬:“這是給程姐姐你熬的,我怎麼能喝?”
“程姐姐?”我咬緊牙縫看著童優:“據我所知,你的年紀比我要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