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陸盡岩信了顧雅清的話,稍有鬆懈之時,顧雅清卻猙獰著麵容,徑直從陸盡岩身邊衝了過去。她快速抓住了門把手,在陸盡岩沒有反應過來的刹那,衝了進來。
我們四目相對,顧雅清愣在了原地。這屋子裏,還留有我和陸盡岩歡愉後的味道。她的表情變得空洞,愣了許久,卻在陸盡岩要趕走她的時候,衝上來就要抓住我的頭發:“賤女人!狐狸精!”她自然是什麼罵的難聽,就對我罵些什麼。
我雖然在心裏覺得有些不舒服,可這並不意味著,我要正麵迎接她的攻擊。我站起來,朝著旁邊躲閃。可陸盡岩的襯衣對我而言太大,我抖動了襯衣的衣角,被顧雅清看在眼裏。
我看到她的神情變得怨恨惱怒:“你這個賤女人,真的是好手段,竟然脫光了衣服勾引盡岩!你算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從不以為我是什麼重要物品,可我倒是希望,奢望著有一天,能夠變成像是顧雅清這樣,在陸盡岩的身邊,成為他的增值物品的人。
可我看著顧雅清此時的麵容,還是忍不住去想。是不是有一天,當我真的爬到了顧雅清的地位之上,也會因為得不到陸盡岩的愛,而變得這麼癲狂?
為什麼,這世界上的事情,總是不能兩全呢?
顧雅清還是要衝上來揪我的頭發,我一直不懂女人打架的時候為什麼要揪頭發。但是這一幕,就像是曾經會所裏發生的一樣。
一個姑娘總是被一個客人寵愛,那客人的妻子吃醋無法忍受,衝進會所裏,對那姑娘拳打腳踢,要自己的保鏢幫助自己,揪著那姑娘的頭發,狠狠的按在牆壁上。
如果不是我當時及時出麵製止,那姑娘怕是要被打死。可最讓我心寒的,是因為那個妻子的身份地位,導致沒有人敢對她勸說一句。就連那姑娘,都覺得自己做錯了,不敢吱一聲,哪怕被打的血流滿麵,卻還是跪著求饒。
可我不是那姑娘,我不會任人欺負。
我躲著看著顧雅清:“你難道真的不覺得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像是潑婦嗎?你這樣,盡岩是不會喜歡的。”是啊,我心裏有些默然,陸盡岩喜歡我,大概是因為我的乖巧不粘人。可顧雅清不一樣,她是陸盡岩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妻子,她任性驕縱,不覺得這有什麼錯。
顧雅清習慣了眾星捧月,可能也習慣了把這一套用在陸盡岩的身上。隻可惜,陸盡岩和別人是不同的,他不喜歡遷就別人。
想到我贏顧雅清贏在了這種地方,我的心裏……卻還是無法真的開心的起來。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開心的?我奢望的,是更濃重的愛意。
“顧雅清,你鬧夠了沒有!”見顧雅清對我繼續咄咄逼人,陸盡岩忍無可忍的捉住了顧雅清的手腕:“明天八點,去我辦公室,把離婚協議帶走。然後我們抽個時間,去民政局,把離婚證拿了。”
聽到陸盡岩離婚,我卻沒有預想中的那麼開心。我希望他是因為愛著我,而不是無法忍受顧雅清。可麵前的狀況,卻像是在印證第二種。
我低了頭,嘴角一抹苦笑。我怎麼能……這麼不知足呢?不是說好了,隻要能夠在陸盡岩身邊,這就足夠了嗎?可我現在是在做什麼?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可以……霸占他全部的心思?
程靜,醒醒吧!
顧雅清聽了陸盡岩的話,已經把注意力從我的身上轉移,她表情裏藏著幾分隱忍的痛苦:“不……我不要,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我死也不會!我不會讓這個女人得逞!她這個賤人,怎麼能和我相比。”
“夠了!”陸盡岩此時看起來,像是忍無可忍:“縱然沒有程靜,我也是要和你離婚的。我們之間,本來是個錯誤。趁著你現在還年輕,再嫁一個人不好嗎?對了,慕昭華不是一直都愛著你?他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但是在此期間,我希望你對程靜的態度能夠客氣一些。她是我愛的女人,我隻是念著往日裏那一點的夫妻情分,才一直忍耐著你。如果你再這樣任性,顧雅清,我很能保證會如何對你。”
我聽著陸盡岩說話的時候,心裏還有幾分酸澀。難過的原因,無外乎是因為陸盡岩說的話,始終都在照顧著顧雅清的情緒,可當我聽到他說愛我,卻又瞬間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