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搖頭：“顧博生……我們都需要麵對現實，不管是我還是你，我們都要接受……我見到陸盡岩了，我才知道他原來一直都愛著我……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顧博生，我們分開吧。”
“程靜……”他這下，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程靜，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我垂著頭，不敢去看他難過的神情。我已經覺得十分內疚了，可縱然我心裏真的內疚，我又能夠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我隻能離開他。雖然這是我自私的想法，可我不能給他愛。分開對我們兩個人來說，都是好事。
顧博生卻還在拚命的搖頭：“不，程靜，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你是個好女孩，你不會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做出的決定一點都不倉促。”我明白這樣下去，我們兩個人之中，絕對不可能得到一個結論。我雖然不想傷害顧博生，可我們之間，總要有一個說法才對。我不得已之下，隻能打斷顧博生的話，要他看著我的眼睛。
雖然這很殘忍，這是我們兩個人必須要經曆的事情：“顧博生，我做的決定一點都不倉促。我愛他，愛了七年。你不了解，我為了他，甚至可以去死。現在我知道他是愛我的，我想回到他的身邊。”
這是我的心裏話，縱然對顧博生來說，有些殘忍。
顧博生衝著我艱難的搖頭：“可陸盡岩做出那些傷害你的事情，他甚至還沒有離婚……他可能都是在騙你。他不見得會真的給你一個名分。哪怕這樣，你也……”
“哪怕這樣，我仍舊願意回到他的身邊。”我已經變得心平氣和，也不打算說服任何人。我和顧博生的立場從一開始就是不同的，我怎麼可能真的說服顧博生？我隻是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罷了。
“經曆了這麼多，我才明白，我最愛的人，永遠都隻有一個陸盡岩。隻要能夠和他在一起，就算沒有名分我也認了。隻要他的愛，是屬於我的。”想起陸盡岩貼著我的耳朵說愛我，我忍不住有些臉紅。
隻是礙於顧博生在場，我需要掩飾一下自己的情緒。
顧博生卻還是難以置信的看我：“你怎麼能……”
“顧博生。”我叫了他的名字，另外一隻空著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顧博生抓住我手臂的手指：“顧博生，放了你自己，也放了我好嗎？”
我這句話，像是傷害到了顧博生。他聽我這麼說，渾身顫抖了一下，倒是緊跟著垂下手，沒有再看我。
我覺得難過，可我卻還是要把我們之間的關係說的清楚：“你應該知道，就算我們兩個人之間相當默契的不提起陸盡岩，他仍舊是我們之間的阻礙。這是我們最大的問題，隻要陸盡岩還在，我就會一直愛……對不起，顧博生，是我傷害了你，你可以恨我，也可以罵我。”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顧博生聽我這麼說，忽然抬起頭看我。他眼神哀傷極了：“程靜，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在這個過程中，你愛過我……或者是你有沒有嚐試，要愛上我？”
我點點頭：“我很努力了……我真的很努力的要去愛你。可我的心那麼小，我隻能愛上一個人。陸盡岩先占了我心裏的位置，我已經不可能在裝下你了。”我曾經假設過，如果沒有陸盡岩，我可能會愛上顧博生。
可這個假設並不能成立，因為陸盡岩，不可能不存在。
我看著顧博生表情痛苦，遲疑了一下，立刻再次補充道：“我發誓，如果沒有陸盡岩，我會愛上你的。但是抱歉……”如果這樣能讓顧博生好受一些，那我多說幾句話，倒是一點也不礙事。
顧博生在這個時候苦笑了起來，他在勉強自己。我有些擔心，伸手想要觸碰他，想要安慰他。
顧博生卻看著我的動作，眼神哀傷極了的後退兩步。
我的手僵持在半空有些尷尬，卻還是訕訕的放了下去。
“程靜。”顧博生對我搖頭：“別對我那麼殘忍。你可以離開，但是在離開之前，不要再對我那麼溫柔了。你的溫柔對我來說，是我的致命毒藥。你這樣，讓我無法真的忘記你。愛上一個永遠無法得到的人，真的太痛苦了。這種痛，你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