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一 遇險(1 / 2)

見你,

如見花開,

如見春來,

如隴頭見明月,

如海沿見潮風。

凡所有的好,都願給你,

所有的難,亦願與你同受。

隻因在這世上,

我唯一所愛隻是你,

如愛我唯一的靈魂。

——題記

甘小滿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晚上。

車子熄火已經六個小時,天徹底黑了。為了緩解她的窒息,叫大慶的男子把車窗搖下來,那根拉山口的冷風夾雜雪末子吹在臉上,像刀子在割。她蜷縮在座位上,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凍成一塊冰。

她後悔沒聽王笑笑的話,這個季節進藏,的確不是個好選擇。更倒黴的是,她居然搭了這麼一輛中看不中用的車,盡管車標看上去能唬人一跳,可是關鍵時刻死火,陷她於凍餓與高原反應的困境,她發誓,以後發了財也一定不買這牌子的車,換輛QQ也比這個中用。

說什麼都晚了,高原的夜毫不留情地來了。兩人兩頓飯隻啃了一個蘋果,大慶不客氣地翻開她的背包,她實在沒力氣說話,閉著眼,鬱悶地想:翻吧翻吧,能翻出來算你本事。

一陣狂掏之後,他有點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聲音沉悶:“你沒有吃零食的習慣?”

如果不是太難受了,甘小滿一定會笑出來。這家夥,鼻梁上的墨鏡一整天沒摘下來,開車坐得標杆溜直,熄火之後裝著從容不迫,到處打電話,似乎能弄架飛機來救援,處處一副酷範兒,原來肚子餓了也是饑不擇食。

一想到餓這個字兒,她自己的胃裏也像有無數小爪子在抓撓,都凍成這樣了,怎麼饑餓的感覺非但不遲鈍,似乎更靈敏了?

不過大慶也不是毫無收獲,他硬是從甘小滿的包裏找出半盒口香糖,兩人就著寒風把可憐巴巴的幾粒糖嚼到惡心,仍然沒等來救援的人。

甘小滿徹底給凍透了,反倒隻是要睡。大慶強打精神坐到她身邊:“聽說納木錯的夜空能看見又多又大的星星,可惜今天下雪,不然咱們可以看著星星作詩,沒準一不小心就流傳千古了。”

甘小滿沒應聲。

他使勁搖她:“喂,起來。”

她不睜眼,嘴裏嘟囔:“你幹嘛,讓我睡會兒。”

“你沒聽過嗎,紅軍過雪山,有好多戰士睡著了就再沒起來,你不能睡。”

“我又不是戰士。”甘小滿用力裹緊羽絨服。

“不行。”他力氣可真大,硬是把她從座椅深處撈起,“我給你講個笑話,你聽了就精神了,救援隊一會兒就到,堅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