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類物通論(1 / 3)

催馬去,杭州一夜,西湖樓外樓。

的是杭州西湖邊上的樓外樓。

樓外樓亭宇軒昂,內裏裝飾華麗。登樓一觀,便能將西湖美景盡收眼底。乃是文人雅士,達官顯貴的聚集之地。

這一日便有幾個貴公子定了樓外樓的雅座,在這西湖邊上一邊觀景一邊品茶。席間高談闊論,甚是自在。隻是其中一位公子喝了許久茶後眉頭一皺,似乎甚為不快道:“這茶喝得本公子的嘴都快淡出泡了,那姓蘇的還不來,遲到也就算了,還得連累咱們喝了這麼久的茶。”罷把茶杯往桌上一扣,擺起了架子。另一人取笑道:“你子要是敢當著蘇兄的麵這般數落他,我陳敬元便給你謝宇當三個月的奴役。”眾人聽完大笑,紛紛表示讚同。又有好事的摻和道:“他何止是不敢,在蘇兄麵前,他簡直就跟下人一樣。”謝宇倒像是習慣了眾人這般誇大地取笑他,不以為意道:“本公子好歹敢在人家背後話,哪像你們,背地裏不敢,當麵更是不敢,一個個的慫包軟蛋。”眾人見他嘴硬,隻得搖搖頭,不再與他拌嘴。

喧鬧之中,席上倒是有一人從未開口,直到眾人不再胡話,他才扣了扣桌子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去。此人英目劍眉,話語間自有威嚴。

“此次茶席,我想在座各位都應該知道所為何事。”齊潤山道。

陳敬元收起了方才與謝宇調笑時的輕浮,到:“當然了,文仕院每年開春的開壇講學,我也是年年關注。不知齊兄今要的是哪一場?”

文仕院乃是當朝學識頂端的代表,每年開春之時都會於先賢亭開壇布道講學,所登壇之人無一不是當世鴻儒,學富五車之人。故而每年這個時候,全下的學者都為了能夠到亭前親身聽道而擠得頭破血流。即便無法親臨現場的,也都對此事倍加關注。

“類物通論。”齊潤山隻淡淡地了四個字。

陳敬元眉頭微皺,頗有為難道:“齊兄怎的淨挑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講。”

“什麼東西不堪入目了?”陳敬元的後腦勺吃了一記折扇。隻見眾人都紛紛起身行禮,陳敬元便猜到話的人是誰,隻得揉了揉後腦勺,轉身道:“蘇公子,別來無恙啊。”來者是一位英俊公子,衣飾華麗倒與眾人並無二致,隻是氣度上隱隱蓋過些許。

這邊話音未落,那邊謝宇便急忙上前,誇張地行了個及膝的揖禮,擠眉弄眼道:“哎呀呀,蘇狀元大駕光臨,我等隻顧得吃喝,未及相迎,實乃失敬,有罪,有罪啊。”謝宇搖頭晃腦,他口中的蘇狀元蘇君橋又豈會不知他的揶揄之意,他也不以為意,笑著還擊道:“謝大公子要是等的不耐煩了,大可回去辦你的酒席,蘇某的茶席向來隻招待恬雅之人。”蘇君橋不鹹不淡地回應著,謝宇也隻得悻悻回座,隻當過了把嘴聽癮。

蘇君橋隨意落座,問道:“方才你們談到哪了?”

“扯了些無關緊要的事,這才談到文仕院的開壇講學,蘇兄想必定也了解一二了吧。”齊潤山著,向蘇君橋投去期許的目光。

蘇君橋把折扇重重地敲在手裏,道:“自然,此等盛事又豈能錯過。我也是才從京城趕回,昨夜才到了杭州城外,這不家還沒回呢,便來與你們話了。”眾人聽罷紛紛露出了羨慕又感激的神情。

陳敬元也不再打諢,道:“妖魔鬼怪,道佛神仙,聽上去倒像是民間鬼神傳,無甚新奇。那這‘類物通論’到底有何玄妙之處。”

蘇君橋笑道:“你方才還在不堪入目呢,怎麼現在又問起玄妙之處了?”

陳敬元擺擺手,苦笑道:“弟我隻道聽一二,未作細解,先前純熟胡謅。蘇兄可別再取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