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兩個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雖然臉上的傷痕難以掩飾,但是看得出來兩人已經用心地整理了自己的衣裝,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剛剛他們經曆了一場持久且劇烈的打鬥,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兩人,誰也沒有開口詢問。
從兩人的表情上來看,似乎並沒有剛才的對立,而且也不似剛才那般壓抑,完全是非常平和的狀態,蘇煜琛與林汐站起身來,走到樓梯口處,看著他們一級級地從台階上邁下來,兩人不分先後,並列在台階上走著,同時又相對獨立地各守著一邊。
終於邁下了最後一級台階,蘇萬博緩慢地轉向蘇煜琛,淡定無比地語氣輕鬆的眼神,說道:“煜琛,我們回吧,從今往後,我應該再也不會來這裏了。”他的那種神情與語氣似乎在向外界宣布,自己已經從心裏將這段往事放下了,或者說是已經不再糾結了,鎖進了心中的某個獨立的角落。
說完他便率先向門外走去,蘇煜琛立刻跟上他的腳步,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徐達,徐達向他揮了揮手:“去吧,孩子,以後想叔了就來玩玩,那件事就讓它過去吧,讓你母親在另一個世界也能夠安心。”徐達的語氣也非常平靜,聽起來也似乎是放下了。
但是蘇煜琛此時卻很想說他們都放下了,自己卻還沒有放下,就沒有人問問他,作為受傷最深的他,有沒有放下?可是他又不知道這個話應該吼給誰聽?是徐達還是自己的父親?但是無論是誰,好像此時都不是合適的時機,他隻好沉默著點點頭,跟著父親出了門。
坐上車,林汐一直不停地關心著蘇煜琛讓他開得慢一些,她非常擔心他的情緒狀態,而蘇萬博自始至終卻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車子到蘇煜琛的車庫裏停了下來,他也是保持著沉默的狀態,蘇煜琛想他也許是因為那架打得太累了。
回到房子裏,蘇萬博簡單洗刷了一下便回了自己的房間,蘇煜琛猜想他應該是去休息了,畢竟打架是個體力活兒,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見父親跟別人近身肉博式的打架,因為他在兒女麵前向來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儒商的形象。
他跟林汐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林汐起身去為他煮了一杯熱牛奶遞給他,他接過牛奶道了謝,看著她,感慨萬千地說:“小汐,如果我們將來一起生活了,我犯了讓你傷心的錯,你一定不要一個人承受,要很嚴重地對我說出來,罵醒我,好嗎?”
林汐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正在想該怎麼回答,這時門鈴響了,蘇煜琛去開門,原來是翁小媚回來了。
她剛進門]就大聲地喊著累,待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林汐之後,整張臉便立刻拉下來了:“琛哥,你昨天不是剛剛說了不趕我走了嗎?她今天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裏?你覺得我很好欺騙是嗎?"翁小媚突然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言辭開始變得苛刻而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