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陽升空,天氣也變得不那麼冷。
隻是這一場大病過後,連時間都仿佛像是慢了下來,馬小雅連續幾日懶洋洋的窩在床上養病,宮祈玉哪裏都不許他去。
就算之後,她身體好了,他也必須得青鸞過來確定,才允許出門。
不過這幾日,明顯覺得餘墨與青鸞之間的關係有了質的突飛猛進,時不時能看到兩人眉目傳情,麵色嬌羞,馬小雅八卦心起,硬生生將青鸞留下,笑嘻嘻問她,“青兒,你與餘墨你們兩個……”
她話到這裏,兩根食指對起來,輕輕的碰了碰,青鸞神懂啊!立時就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娘娘,我……”
話到這裏,再也待不下去,趕忙就紅著臉跑了下去,馬小雅哈哈大笑,隻覺得這一場生病,真是好啊。
這兩人終於能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於能修成正果,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正想著,宮祈玉大步從門外進來,見她笑得如同小狐狸一樣,便問她,“怎麼了,有什麼好事?”
這女人卻神神秘秘,“不告訴你。”
話落,又想起前幾天的那個案子,問孫大人查得怎麼樣了。宮祈玉便慢慢沉了臉色,“凶手抓到了,是青菊。”
馬小雅訝然,但隨之,又淡淡沉了臉色,“這個女人,能否交給我?”
她可始終記得綠腰的那一截尾指,是被那女人給斬斷的!
“可以將人交給你,但你要答應你,不許動怒。”
動怒傷身,他舍不得。
馬小雅一概應了,日頭過正午的時候,一身是血的青菊被孫大人親自送了來,馬小雅一見,胃裏又一陣翻騰,極是想吐。
可她卻明確的知道,自己沒有身孕,這很可能是後來添的毛病,她聞不得這血腥味。
“先將人帶下去,洗幹淨了再來。”
天落沉聲吩咐著,對於這個當初對綠腰痛下殺手的女人,他也是沒有絲毫的憐憫。又想到之前那個女人慘死的現狀,更是心中恨毒了這個女人的蛇蠍心腸。
“等等,也不用帶下去,就在這裏吧。”
馬小雅冷聲說著,“去提兩桶冷水來,本宮倒要看看,這樣一個手段惡毒的女人,她到底死到臨頭,懂不懂得什麼叫悔改!”
冬日的天氣,滴水成冰。
天落親自去提了兩桶冰水上來,馬小雅下巴一抬,“倒在她身上,記得將那血都衝幹淨,免得本宮看了又惡心!”
殺人者,人恒殺之。
青菊緊緊的咬著牙關,一臉陰狠的瞪著馬小雅喊,“你這個妖女,賤人,恨隻恨我青菊沒能親手殺得了你,替七爺報仇,你……啊!”
一桶冰水澆下去,她頓時渾身以顫,而忍不住尖叫出聲,綠腰皺了眉,撫著斷指看著,並沒有任何同情心。
反倒是孫向東有些看不過去了,心道這皇後娘娘還真恨啊,大冬天用冰水潑人,這不死也要凍出病來。
卻是忘了自己在嚴刑拷打的時候,同樣也沒心軟。
一桶水澆下去,青菊凍得牙齒“咯咯”打戰,馬小雅似笑非笑道,“洗洗你的嘴,覺得幹淨了些嗎?”
妖女什麼的,她真的不介意,隻不過這青菊當初所做的事情,馬小雅無法介懷。
她是一個很護短的人,當日宮祈霖殺了人仨,殺了紅綾,她礙著宮祈玉的麵子,她總不能痛下殺手,可對於青菊,她心中半分憐惜都沒有。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這老天爺總是公平的,你做了多少惡事,這輩子也總會逃不過的。這樣,綠腰被你斷了一指,那現在,本宮就斷你一手。很公平!”
下巴一抬,這女人冷漠無情,“綠腰,如果你不敢,讓你男人來!”
她沉沉說著,綠腰卻咬著牙,“我來!”
天落解下了腰中佩劍給她,綠腰提著劍上前,厲聲問那女人,“當日我懷著身孕,你心中,到底有沒有過一點點的猶豫?”
她肚子那麼多,這青菊卻不放過她,她現在想要知道,但凡這青菊心裏有稍微那麼一點點的人性,她……也許不會要她整個手!
“沒有!”
青菊牙關緊咬,又咯咯的打著顫,“你們這些人,個個都該死。這天下是七爺的天下,你們……”
話音未落,又猛見白光一閃,綠腰即時動手,青菊慘叫著,刹那間渾身抽搐的昏死過去。
綠腰臉色蒼白的返身回來,將沾了的血顫著手扔到一邊,到底是當了娘的人,她心裏是不忍的,撲過去抱在天落懷裏號啕大哭。
當日那種種折騰,如今想來,也仍舊是會在惡夢中驚醒,可如今,她卻是不怕了。
那女人的手已經被她砍下,以後再也不會到夢裏來抓她了。
“乖,不哭。有我在這裏,也再沒有人敢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