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有些猶豫,鳳天至追著問,“還有什麼?你隻管說了就是。”
青鸞嗯了聲,還是說道,“鳳姐姐有了身孕,有多好藥物,也不能使用。所以……隻能慢慢將養了。”
她自己雖然醫術超群,但到底也不敢胡亂下藥。
“懷孕?”
鳳天至怔了怔,繼爾臉色難看,氣得要死,“該死的宮祈霖,他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女人嗎?”
老皇帝已經死了好久了,不用問,鳳凰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也肯定是那宮祈霖的。隻是這混蛋……他怎麼可以對妹妹下這麼重的狠手?
鳳天至怒著,差點就要撲出去找那個混蛋算帳,卻被青鸞一手拉住道,“天哥哥,你去哪裏?”
“我去殺了那個混蛋!”
氣怒的男人沉沉的說,渾身都泛著戾氣,青鸞皺眉,“那個地方我知道,一般人還沒近前就會被人發現,除非會潛水。”
那個地方,易守難攻,又無處著力,若是坐著船去,會被發現,若是潛水而至,也得需要相當精湛的水技,否則,若想登島,比天還難。
“那又怎麼樣?總之宮祈霖必須死!他敢這樣對我妹妹,我絕不會放過他!”
鳳天至仍舊恨怒著,青鸞卻已經瞧出他其實是聽了進去的,遂將他放開,聲音平靜的道,“其中利弊,我已經都說過了,天哥哥若還是非要去,我不攔著。隻是鳳姐姐如此傷重,又生命垂危,天哥哥是不是要救救她?”
加洲湖小島,那曾經是個什麼地方,沒有人比她們這幾個身為飛花宮的人,最為清楚。
想當初若不是馬小雅破釜沉舟一把火,飛花宮也不至於落到如此慘敗的境地。
青鸞說完話,便自行再去查看鳳凰的傷勢,鳳天至定定考慮片刻,到底是沒有前去犯險,而是返回身,問著青鸞道,“囡囡,這麼久了,你考慮好了沒有?”
青鸞正在忙碌的手,頓時一僵,便又繼續忙起來,卻是淡淡道,“我不懂天哥哥在說什麼。”
“你懂的。”
鳳天至輕輕的說,一雙微眯的鳳目中閃耀著熱切的光華,“囡囡,我找了你這麼久,你真的不知道嗎?”
他找她這麼多年,她終於還活著,他怎能不激動?
“天至哥哥,我現在……還不到去想這些事的時候。”
青鸞不去正麵回答他,片刻,又低頭繼續忙碌,“天至哥哥如果還有別的事,就先去忙。青兒不送了。”
一句“青兒不送了”,就表示,她不是囡囡,隻是青鸞。
而且,曾經小時候的青馬竹馬,於如今看起來,就像是一場夢,夢裏是是生是死,已經完全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現在,是當前,是眼下。
隻是,她愛的那個男人,似乎卻不愛她,這無疑又是一個悲哀。
彼時,宮祈玉等人,也正在聚在一起商討著下一步該怎麼做。
“得天獨厚的條件,怪石嶙峋的掩映,再加暗流無數,又隱蔽性極強,也怪不得當初墨宮主會讓飛花宮建在這裏。隻是天女大人一把火,將這裏燒了個精光,沒想到,七爺倒是會找地方。”
眼前放著地圖,等得餘墨介紹過這裏的環境之上,地一當先吐艸著,總之這小子,眼下是看誰都不順眼,莫名的一肚子火,總是會收住收不住的往外放著。
話裏話外,都或明或暗的帶著譏諷,帶著暗示。
“地侍衛好高的覺悟。”
餘墨淡淡說一句,“如果地侍衛閑得慌,可先去攻打加洲島,也省得坐在這裏浪費時間!”
一句話,頓時將地一堵得啞口無言,氣得差點要與他打起來。
邊上幾人攔住,均有些頭疼,餘墨本就為殺手出身,那受得了地一總這樣冷嘲熱諷的挑釁?
能夠按得住脾氣,沒與他當場動手,已經算是他餘墨的涵養夠好了。
“都冷靜一下,國不可一日無君,朝不可一日無主。這件事情,本王心裏自有論斷,你們都先下去吧。餘墨留一下。蘇非,外麵的事,你繼續看著,秦大人,京城的防務,也不得出紕漏。地一,你脾氣收收,仔細注意著任何可疑人等,天落還沒有回來,你身上的擔子也不輕,知道了嗎?”
細細囑咐著各人的事宜,宮祈玉又仔細吩咐了幾句,等得眾人散開,餘墨留了下來,兩人又稍稍商議了些事情,餘墨的臉色不好,很不同意他這樣冒險,可宮祈玉心意已決,“小雅為了本王,一直都是她在付出,而本王總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著。這一次,就讓本王來照顧她吧。”
頓了頓,又跟餘墨極輕的說道,“新帝登基大典仍舊備著,時間不變。屆時,如果本王能夠回得來,這天下自是本王的。可如果本王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