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餘墨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隻是,永遠不可能是他的。
餘墨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隻是將頭一歪,示意先辦正事要緊,當先抬腳,走了出去。
馬小雅扯了扯唇,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事以至此,她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
畢竟,兩個人的愛情,也隻有兩個人懂,如果一方有心,一方無意,那麼硬行湊到一起,生活也不會太美好。
兩人出了門,頭上陽光,已經滿滿的灑了下來,街上行人慢慢漸多,一眼看去,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隻是,誰也不知道,在這樣平安喜樂的表象之下,到底又會有著怎樣的波濤洶湧,正在等著他們。
“小心一些,再去一趟刑部大牢,紅綾與地一在那邊守著,一切行動都要以安全為主,知道了嗎?”
馬小雅低聲囑咐著,這一次,她換下了身上寬鬆的衣服,而穿了方便行動的緊身衣,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幹淨利索,蓄勢待發。
隻是,餘墨看了一眼她的腿,有些擔心,“會不會覺得不舒服?”
馬小雅怔了怔,眼底極快閃過一抹黯然,又自信笑出聲,“難道你信不過我?別說是瘸了一條腿,就算它真是徹底折了,我馬小雅想要做的事,也絕對不會放棄!”
這是她的自信,更是她的驕傲。
“行,我信你。”
餘墨扯了扯唇,將她頭上戴的冪籬拉下,又叮囑一聲,“你現在身份,還不適宜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天牢那地方,向來陰暗,毒險,你進去之後,一定要小心。”
“好!”
女人點頭,“我知道了,隻是你的身份,也是不太適合外出遊蕩,免得被人發現。”
哈!
男人頓時就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行。我現在去山裏看看,彼此都要小心一些,明白了嗎?”
明白!
馬小雅再打個保證,回頭想想,又覺得樂得不行。
他們兩個,這算是難兄難妹嗎?
一路從最初的敵對,不死不休,然後到現在的生死相攜,彼此關愛,這其中的心路變化,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一個男人,隻有真正的去欣賞一個女人,去愛一個女人,才能如此不計回報的,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保你平安吧?
“去吧!”
最後說一句話,兩人分手,一個去往天牢,一個去往大山。
天牢裏有她要救的人,大山裏有他要守護的東西。
現在,他就是她的大後方,如果她一旦再出事,他絕計會……不惜一切代價,殺!
借了七爺的名義再入天牢,這一次,就顯得正大光明多了。
穿過嘈雜窒息的通道,走過無數哀嚎哭泣的囚牢門前,馬小雅就算是自認為自己的粗線條神經線再怎麼堅韌,也果斷有一種幾乎要崩潰的感覺。
“能不能走快點?”
她低聲對著前麵領路的獄卒說,這樣子磨磨蹭蹭的走,她真有一種衝動,想要奪路而逃了。
記得前夜偷偷摸進來的時候,正是午夜夢回之際,這些人也都睡得死沉,沒想到一睡醒,一個個的就這麼歇斯底裏了。
這各種各樣的哭聲,喊聲,叫聲……這地方,人要是呆得久了,聽得多了,正常人也要變瘋子。
“我說姑奶奶,這地方也統共沒有幾步路,這還能走多快?您老人家擔待著點好不好?”
領路的獄卒翻個白眼,有種憋屈加吐血的衝動。
這素來被人稱為“閻羅殿”的地方,最近可是熱鬧的緊,不止一個大周王爺出人意料的進來了,就算七皇子七爺,也一大早來進行了友好拜訪,這到底還能不能讓人愉快的偷懶了?
刑部,大牢啊!
尼瑪這刑部大牢什麼時候竟變成了菜市場,這是誰想來就來,誰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行了行了,你若不耐煩,我自己走!”
馬小雅皺了眉,帷帽下的臉色,早已變成了菜綠色。
還真當這個破地方,她願意來的是不是?要不是為了她的男人,八抬大轎去請她都不來。
“唔!好,這是鑰匙,頂頭最後一間就是,姑奶奶,您可快些啊!小的這就去外麵先侯著了。”
獄卒果然也是個奇葩,既然她不用領路,他也懶得再過去,直接將鑰匙遞過來,腳下麻利的直接向人,馬小雅囧了。
這算個怎麼回事?
手裏沉甸甸的鑰匙拿著,簡直就哭笑不得,難道這傳說中的刑部大牢,不該是戒備森嚴的連隻蚊子都飛不出嗎?
為毛她覺得,這簡直就是給她劫獄,來創造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