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放心,奴婢一定將話轉達。”
丫環躬了躬身,將一身清爽的馬小雅送出府去,一轉身,宮祈霖一身華服,負手而立陽光之下。
白的雪,玉的容,兩者相互輝映,宛若天神。
丫環臉色微紅,頓時目光傾慕的偷偷看,一顆心,宛若小鹿亂撞一般,怦怦直跳。
宮祈霖對這樣的目光,一向見得多了,此刻也並不在意,隻道,“送走了?”
丫環慌忙回神,嬌羞的低低道,“是。姑娘執意要走,奴婢已按七爺的吩咐,將姑娘送出府去。”
“嗯,很好。”宮祈霖點點頭,又問,“她說什麼了嗎?”
丫環道,“回七爺的話,姑娘說,她所求之事,還請七爺放在心上。”
“別的有沒有說?”
“沒有。”
宮祈霖皺眉,這女人,就隻記得這些?
擺擺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環退下,宮祈霖想了想,又喚了一聲“來人”,府裏管家一路小跑著過來,宮祈霖道,“朱總管,下午準備些禮品,我要去六哥那裏走一趟,記得多備些滋補營養的。”
“是,七爺,奴才一定辦好。”
朱總管笑眯眯的應著,他長相很富態,眼睛也小,每次笑起來都像彌勒佛似的,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朱總管此人,最是笑麵虎。
朱總管接了差事,自去準備禮品不提,宮祈霖帶了人,乘了馬車,直奔刑部大牢。
陽光傾泄,日頭溫暖。可民間有俗語:下雪不冷,化雪冷。
暖暖的太陽光一照,地上的凍雪漸漸被融化,空氣裏滿是寒冷的氣體,撲在人的身上,臉上,如清寒的刀鋒,割裂著肌膚一樣,讓人遍體生寒,一直從腳底,涼到了頭發梢。
陽光的陰影處,馬小雅漸漸露出了身形,看著那一輛漸行漸遠的馬車背影,微微眯起的眼底,一片冰涼。
天家無親情,自古如是!
所謂的兄友弟恭,手足情深,實際上,也不過是爾虞我詐的虛偽而已。
“小雅?你怎麼在這裏?”
身後忽然有人低喚,她猛一回神,是餘墨。臉上的冷意隨之而去,她抿抿唇,打個眼色示意他,先離開這裏再說。
餘墨會意,轉身在前引領,馬小雅一瘸一拐身後緊隨。轉過幾道彎,又到了一處積雪未化的小黑胡同裏,餘墨停下腳步,馬小雅迎上去,餘墨看著她一身幹淨的衣服,精神也不錯,擔憂了整整一夜的心,也終於安頓下來。
“怎麼樣?”
馬小雅問,“所有一切,都完成了嗎?”
餘墨點頭,“嗯,所有的一切,都按計劃全部完成。隻是這樣一來,皇上對六王府的猜疑,將會更上一層樓。”
他那邊才剛剛抓了宮祈玉下獄,這邊太子就遇刺身亡,這是對皇權的挑釁,也更是對皇權的藐視,宮行烈沒有瘋,算是不錯了。
不過這個女人,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吧?
“很好!”
馬小雅勾唇,眸底閃著寒光,更加閃著自信,“我就是要逼得他發狂,發瘋。他若不瘋,我怎麼會有機會,乘虛而入?”
於亂中求勝,務必讓宮行烈,對她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餘墨搖搖頭,“你這是在與虎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