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宮祈霖頓時就一驚,詫異的道,“父皇,這不可能啊!兒臣這些年,一直遊山玩水在外,淮陰這地方,前不久還剛剛去過的,山清水秀,絕對是一個風景秀美之地,那裏的百姓更是淳樸善良,這怎麼可能會有百姓鬧事呢?父皇,這事,您調查了沒有?這會不會是謠言?”
唔!
別人鬧事他相信,六皇兄鬧事嘛,宮祈霖覺得,還得考慮一下。
當然了,到底要不要真的考慮,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宮祈玉聽在耳裏,忍不住就冷笑。
這是在為他開脫嗎?這是以退為進,別有用心的在落井下石吧?
“父皇息怒,您這次,聽兒臣一句好不好?六皇兄向來對父皇是忠心耿耿,又特別安份守己,他怎麼可能會煽動百姓鬧事呢?而且這一段時間,六皇兄那次不是隨傳隨到,他又怎麼可能有時間去建什麼禁衛軍?”
幺子撒嬌,總歸是很有效的。
宮行烈臉色稍緩,冷靜下來一想,似乎這件事,是該再仔細調查一下。
畢竟,隨隨便便就冤枉一個當朝王爺,就算是他身為大周帝君,也是需要有足夠證據的。
不過,該有的震懾,還是要有。
“來人!將六王爺押入刑部大牢,好好看管。一切,等朕完全查清之後,再行定奪!”
他擺擺手,殿下立時有侍衛進來,帶了宮祈玉下去。
宮祈玉從頭至尾,一直臉色如常,不急不徐。
直到他的整個身影,徹底走出宮行烈的視線之後,宮行烈才終於又沉下臉,冷一聲道,“私建禁衛軍之事,霖兒,這就交給你了,徹底查清,與朕來報,能辦到嗎?”
“能!”
七皇子拍著胸脯,笑嘻嘻的道,“父皇你就放心吧,兒臣的辦事能力,你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嗎?”
如此七子,生性醇厚,又聰明漂亮,宮行烈最喜歡。
遂點點頭,“好!”
隨後又囑咐了幾句,宮祈霖便帶著皇命出宮,頭上陽光灑落,縱然天氣太冷,也隻覺得陽光真好,明亮,又充滿活力。
如此,天下該亂了嗎?
輕然勾唇,眼底一片冰冷,盡在掌控。
……
轉眼,時間如流水,白日漸隱,夜色到來。
靜謐無聲的夜晚中,撲鼻的血腥味,以及各種的騷臭味,充斥在整個刑部大牢的空氣中。
更鼓聲已過,值夜的獄卒,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卻仍舊有人,在這個時候很精神。
隨著腳步聲,由遠極近的慢慢走近,又停在耳邊的時候,宮祈玉並沒有抬頭,隻淡淡的道:“本王沒什麼可說的。若是父皇想要殺我,隻需提出證據便可。”
他不反駁,也不辯證,本來這事,就是他做的,隻是現在,缺少一個證據而已。
一個可以,將他狠狠釘死的罪證。
“嗬!不過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王爺殿下就這麼心灰意冷,那要讓我們怎麼辦?”
輕輕的笑聲在他耳邊響起,他頓時一怔,猛的抬頭,馬小雅那一雙靈活的眉眼就在如此汙濁的地方,奇跡般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心一緊,撲過去道,“簡直胡鬧!這地方,能是你來的嗎?還不趕緊給我回去!趁著沒人發現,安全要緊,聽到了嗎?”
雙手緊緊的抓著牢房的柵欄,一雙眼睛既是緊張,又是關切的讓她趕緊走。
這男人,都到這種地步了,還這麼心裏有她,馬小雅覺得很不錯。
“來都來了,又怕什麼安全不安全的,阿玉,你告訴我,你愛我嗎?”
她走到最前麵,伸手握住他的手,兩人中間隔著柵欄,不能盡情相擁,可他們雙手間的種種熱度,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真愛。
“我愛你,從來就不曾變過。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或是將來,你馬小雅都是我宮祈玉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
大手握著小手,宮祈玉眼睛看著她,字字句句,毫不猶豫,“因為愛你,所以,我才更不想讓你冒險。雅兒,你聽話好不好?回去,馬上回府去等著,相信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刑部大牢,這並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該來的地方。
她不來,他或者還可安心。
她來了,他更加擔心不下。
“不好,我也不聽話。我既然來了,就不想走。阿玉,你看我現在的打扮,腿是真瘸,臉也是真毀。我不知道我到底還能陪你在這世上活多久,可是哪怕一分一秒,我也不想與你分開了。”
“阿玉,讓我留下,我扮作獄卒,就在這裏陪著你,好嗎?”
她挑眉,眼裏帶著流光,更帶著笑。
這一次,她扮作瘸腿的獄卒來看他,就也根本不怕被人發現。
再者說,她是來救他的,也不可能在這時候走。